在眼前这个臭豆腐面前，江啸天确实没办法隐瞒，万般无奈之下，只好缓缓开口道。

“好，我说，根据我在北关时得到的消息，这闭血青，它……”

没等江啸天说完，忽听到远处人声嘈杂。李泽等人摘耳侧听，隐约听清是个太监的声音。

“圣旨到!”

圣旨?皇上不是刚刚才被人抬回皇宫吗？

在场众人全都愣在原地，直到传旨的太监来到近前，李泽才反应过来，急忙率领众人跪倒磕头。

“儿臣接旨!”

李泽偷眼观看，见传旨的太监神色慌张，像是有大事发生。

果然如他所料——按照当时的惯例，太监在宣读皇上御笔亲批的圣旨之前要先将圣旨悬挂在大堂中厅，接旨之人必须对着圣旨行跪拜之礼。但这次，太监甚至顾不上执行这些礼节，见李泽等人跪倒接旨后，直接慌慌张张展开圣旨宣读，慌乱之间甚至险些失手把圣旨摔到地上。

老太监声音沙哑，微微有些颤音。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前者，朕闻听东宫出事，特与皇后一同前往详查，后因遭遇歹人暗算，故此先行回宫。适才苏醒，倍加挂念太子等人之安危，故此派遣专人前来选召太子李泽和威武大将军江啸天两人随旨觐见，朕有话要问。钦此!”

说罢，老太监用袖子轻轻擦去额头的汗水，胸膛还在伴随着喘气声微微起伏。

“太子殿下，请随老奴一起去……呃，金殿面见圣上吧，万岁他老人家有事情想要问您。”

李泽见他说话时眼神躲闪，且不住地向四周观望，就知道其中另有隐情，但当着江啸天等人又不便多问，因此向前紧走了几步，压低声音说道。

“公公，我父皇现在……已经醒了?”

老太监见李泽向自己身边凑来，急忙把头底下，回答的声音比他还要微弱。

“啊……是，万岁他，确实是已经醒了。”

“嗯?”

李泽眉头微皱，想要与太监对视，奈何对方目光极力躲闪，只得作罢，把手向后一挥，高声说道。

“来呀，把江啸天给我带过来!”

有人答应一声，不一会，江啸天披头散发，步履蹒跚地来到两人近前。

太监把头一歪，看着江啸天的样子发傻——原来，张烨臣恐怕李泽此去，事情出现变化，因此趁着两人说话的功夫，又把江啸天拉到就近的一个小巷子里一顿暴走，打的他鼻青脸肿，嘴角带血。又从里院叫来高培，在他两个屁股上各自钉入一颗长钉。

江啸天疼得龇牙咧嘴，差点背过气去。张烨臣这才停手，摸着鼻子点了点头道。

“嗯，这还差不多——姓江的，你给我听好了，你张爷这辈子没别的能耐，就是会交朋友和收拾人，一会你和我家太子进宫，最好老实点，倘若被我知道你耍了什么鬼点子，说了对太子爷不利的话……哼哼，不光是我，就是我道上的朋友也不会放过你!”

说罢，张烨臣又命人把他带回到东宫门前，刚好赶上李泽命人带过江啸天。

看着面前有气无力的威武大将军，老太监艰难地吞了吞口水。一旁的李泽又派人迁来两匹战马，扶着江程曦上去，而后扳鞍坐在江程曦身后，手握缰绳冲着老太监喊道。

“公公，事情紧急，我看你来时也不曾骑马，来吧，我为你备下一匹，我们速速进宫才是!”

老太监正望着江啸天发呆，似乎有什么话想说，但很快又憋了回去，被李泽这么一叫，顿时如梦初醒，仰起头看了看马上的李泽和江程曦，像是想起了什么似的，急忙冲着太子连连摆手道。

“诶，太子殿下，万岁的圣旨上写得清清楚楚，只选召您和江将军两人进殿，这太子妃娘娘……”

李泽微微一笑道。

“公公，我是去见我父亲，带上自己的妻子也理所应当，事不宜迟，你还是速速上马吧。”

“可是……”

李泽把眼睛一瞪，声音尖锐了许多，透露出一丝不悦。

“嗯?怎么，你有异议?”

老太监一见太子动怒，顿时被吓得魂不附体——他久在深宫，对这位太子爷的脾气素有耳闻，深知李泽平日里对待事情最是认真，如有人违反他的意愿，瞪眼就要宰活人。私下里人们对他的评价都是“伸手五支令，拳手就要命”。因此，老太监不敢怠慢，一边磕头作揖一边答道。

“老奴不敢!太子殿下息怒!我遵命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