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佑樘却是无喜无悲,只用一个字回答:“嗯”
张锐拍拍他的肩膀,“你就不能高兴点吧?”
朱佑樘却说:“世事无常,有何好高兴的,我六岁被父皇从安乐堂接出来,封为太子,母亲也被封为纪妃,本来以为苦尽甘来,谁知眨眼间,母妃自杀,我也从此在万贵妃的阴影下小心翼翼的生存,直到今天。”
他说的无悲不喜,张锐却从中听出了无限的悲哀,他叹了口气,说道:“陛下已经下旨,让礼部给你选妃了,等有了妻子,该会好些吧?”
朱见深不置可否。
太子选妃的消息像一阵龙卷风飞快的扫过全国。
金氏尤为高兴,这次选妃是在北直隶地区选,明朝的嫔妃都是出自民间或者小官秀才之女,自家女儿正好有资格。张峦本不欲女儿选妃,但是圣旨说了北直隶地区十五岁至十七岁的身世清白的良家未婚女子都要参选,张音还没有找到合适的对象订婚,只能参选了。
张音得到这个消息,也不太慌张,她不认为自己中亿元大奖,然后唐寅却被这个消息打乱了阵脚,他托人给张音送了信,说是去京城找张峦太耽误时间了,他想直接向金氏提亲,张音担心他乱来,连忙写了信,让画眉带出去给他,让他按原计划形式,至于选妃的事情不必担心,北直隶那么多闺秀,她绝对不会被选上的。
两人意见不统一,唐寅烦闷,遂去春香楼找李园园解闷,李园园心事重重的,心不在焉地陪着他喝酒,唐寅喝醉了,边把他与张音的事情都告诉了李园园,李园园本来也不指望她能嫁给唐寅,开始听着也不在意。
谁知唐寅又大着舌头说:“你们北地的女子醋的很,张大小姐要我答应她跟她结婚后要一心一意,不能去妓院,也不能纳妾。园园,以后我不能来看你了!”
李园园大惊,她不奢求能嫁给唐寅当正室,但妾室她总是可以的吧,如果唐寅真的娶了张大小姐,那么她岂不是没有了指望,她暗暗地下了个决心。
唐寅酒醒了,喝醉时说的那些话他隐约有些印象,他说:“园园,我醉酒时是不是说了些什么不该说的话吗?”
李园园笑道:“奴家当时也喝醉了,没听到公子说什么。”
准备了几日,李园园换下身上的华服,取下金钗,换上一身朴素的良家妇女的衣服,她乘着一顶小桥子,来到金雀巷张家,让门房去请示,说是李记胭脂铺的来给小姐送胭脂的。
张音前两天去过李记胭脂铺,她要的胭脂当时店里没有现货,当时老板娘说过几天送过来。张音对古代胭脂十分感兴趣,听说胭脂铺的老板娘来了,回禀了金氏,直接让画眉把人领到她面前来。
面前的女子绝对不是李记胭脂铺的老板娘,张音仔细打量来人,笑道:“姑娘,我张家可不是小门小户,你假扮李记老板娘,意欲何为?”
☆、进入正轨
身着金钗布裙的李园园看着一副良家妇女的样子,她不施粉黛,头发整体的挽在脑后,留了薄薄的两缕垂在胸前,她的面容小巧,眼睛不大,但媚色十足,小鼻子,小嘴巴的,小巧玲珑的,是男人都会喜欢的样子。
李园园丝毫不畏惧张音,直视着张音的眼睛,说:“奴家是春香楼的歌姬李园园,今日前来拜会张姑娘。”
张音暗自想着是不是鹤龄去春香楼长见识去,然后招惹了这个李园园,于是问道:“我与你素不相知,其实你找我弟弟鹤龄吗?”
李园园奇怪的看了张音一眼,说:“我不认识令弟,我确实是来找姑娘你的,不知你是否认识唐寅唐公子?”
张音面色大变,她到底是没有修炼出那种泰山崩于顶而色不变的气概,让李园园看笑话了。
李园园又说:“伯虎跟我说他要娶你,我这次要来看看伯虎要娶得人是什么样子的?”
张音咬咬唇说:“你跟唐寅是什么关系?”
李园园好笑道:“姑娘让我说清楚吗,伯虎是我的入幕之宾,他来河间府地第一天就是睡在我的床榻上,人不风流枉少年,更何况伯虎少年才干,强过多少人,怎么会执着于一个女子?”
张音终于回过神来,她真想拍自己,又犯了想当然的错误,唐伯虎也就是一古代人,在家三妻四妾,闲时游山玩水、逛逛妓院,理所当然的事情。她一直都忽略了这件事,或者说她是故意的自动屏蔽了。
李园园一口一个“伯虎”,就是要打乱她的心思,哎,看来现在的她还是修炼不够,不能接受未来的丈夫作出这样的行为,她已经平复了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