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不用了吧,这太麻烦了。”
谢昱努力深呼吸,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不那么着急,免得把席钧奕吓跑了:“不麻烦,我也正好要来采风。”
“哦,那好。”
“你用微信吧,上次你说要加我,我申请了好友,但是一直没有通过。”
“啊,我忘记了,一会儿我就去通过。”
“那今天见,手机别关机,我到了就来找你。”
“哦,好的。”
谢昱挂了电话就去订前往河南安阳的票,饶是如此坐上高铁也花了将近两个小时,路上还有两小时,他实在是怕死了席钧奕再消失,等上了高铁才觉得自己这一系列举动就像是应激反应综合症。
他给席钧奕发消息,说已经上了高铁,那边席钧奕过了会儿才回,说知道了。
谢昱终于稍稍将紧张的心情放松了一点下来。
被留下的陆明工具人人生再次启动,他从洗手间出来,就看见谢昱留给他的字条:下午试镜全都拜托你了,我去找钧奕,提前祝你元旦快乐!
“快乐个屁!”陆明没好气地拍开了字条。
谢昱出了检票口就看见了席钧奕,这是他没想到的。
席钧奕穿了一件羽绒大衣,可是一点儿都不显臃肿,看起来只显得单薄。
十多天没见,谢昱觉得席钧奕好像又瘦了。
席钧奕见谢昱两手空空,愣住:“你不是来采风的吗?”言下之意就是他怎么什么都没带。
谢昱出门出的急,除了手机身份证,什么都没带。
“我有手机。”谢昱是直接从试镜的地点打车到高铁站的,连家都没回过,自然什么都没带。
“那你的充电器呢?”
“忘了,这里应该也能租吧,现在手机充电线都一样,你的到时候借我用一下。”
“我给你订了间房。”
“你睡的不是标准间吗?”
“我现在睡眠浅,习惯一个人睡。”
席钧奕睡眠一直都浅,难不成现在更浅了?
“我开车来的,走吧,去停车场。”席钧奕转身带路。
谢昱跟着席钧奕走,琢磨着一会儿能不能退房。
席钧奕租的是一辆黑色大众,谢昱上了副驾驶,等席钧奕进来问他:“你那辆车卖了多少钱?”
“二十万吧。”
“房子呢?”
“两百多,怎么了?”
“没什么,随便问问。”谢昱当然不是随便问问,他是一点一点在试探,看看钧奕会不会回答,又会回答到什么程度,他不知道钧奕瞒着他什么,可他能肯定钧奕有事情瞒着他,但他猜不出来。
席钧奕先往酒店的方向开,途中谢昱又问:“你说这些钱都花光了?”
“嗯。”
“都花哪儿了?”
席钧奕方向盘陡地一滑,下一刻他一脚踩了急刹,但整辆车仍是险些撞到绿化带。
也因他这一滑,后面的车一个大转弯超车,那司机技术和反应能力绝对一流,也亏得速度快,而且前面正是四岔路口,这才没停下来破口大骂,不过这辆车后面的右行车都被席钧奕的车堵住了,喇叭在后面滴滴响个不停。
席钧奕若无其事打开转向灯,随即才重新将车启动,但本来的直行变成了往右转,谢昱被席钧奕这个邪门的操作吓得噤了声,决定以后席钧奕开车时还是不问为妙。
后来一直到酒店席钧奕都没有出声,谢昱总觉得席钧奕好像连呼吸都控制住了一样,这让他也难以避免小心翼翼地呼吸,使得小小的轿车内一片寂静。
这让谢昱不禁想起了以前,和席钧奕还是好朋友那会儿,他从来没有过这样的感觉,两个人在一起的感觉很舒服,但和钧奕确定了恋爱关系在一起的越往后的日子里,两个人在一个空间里的时候,似乎就会变成这样,他常常感觉到寂静又窒息,这让他觉得时间漫长到无法忍受。
究竟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是哪里出了问题?是他自己,还是钧奕?
就拿刚刚来说,钧奕在他问那个问题之前都还是好好的,但那个问题的确触碰了之前钧奕提过的“不能说”的部分,说他要是再提那就是“耍赖”,谢昱也清楚问“钱花哪里”其实就是变相想弄清楚之前那一年钧奕去了哪里,钧奕果然守口如瓶,而且不止如此,还手滑险些酿成车祸。
钧奕啊钧奕,你到底在瞒我什么?
这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