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曦言如梦初醒，飞快地整理好东西，大步离去。

凌夏轻笑，不紧不慢地起身跟上他。

“喂，温曦言！”

温曦言不理她，径直走出教室。

凌夏小跑几步跟出去，一只脚才踏出门就被团团围住。

“凌夏，你不知道我们神使不能接触异性吗？！”

说话的是一位高个子女生，她身边还站着男男女女好几个人，此刻都是一脸愤世嫉俗的表情。

凌夏在心里啧了一声，应该是闻讯赶来的信徒。

炮灰中的炮灰，真是烦人。

她被人墙堵着，只能越过他们张望。

温曦言就站在不远处，没有离去，也没有上前，片刻后，他踌躇着转身，最终还是离开了。

凌夏皱眉。

第一次任务要让温曦言履行家教的承诺，不然就算失败。

“别拦着我，温曦言可是我的家教老师！”

“公爵小姐，您省省吧，谁不知道您的心思，”有一人出声嘲讽。

他们围得更紧了些，心中的信仰熊熊燃烧，压迫感几乎要让凌夏窒息。

凌夏咬紧牙关，冷笑一声。

“你们敢拦我？我把你们的脸都记下来了，到时候一个一个地报复你们！”

信徒们有了一丝松动，公爵权势滔天，他们确实惹不起。

“别怕，我们只是堵她一会而已，又没做什么，不会有事的！”

“啊——！”

凌夏大叫。

“你的嘴好臭！熏到我了，我要告诉我爸，就说你生化攻击！”

信徒：“......”

他面露尴尬地后退了半步，悄悄往掌心里呼了一口气，凑近闻了闻。

“你假睫毛太密了，眨眼的风扇到我身上了！”

“你有狐臭，离我远点！”

“还有你，你呼吸声吵到我了！”

“都别挨着我，我要窒息了，我要叫我爸！”

凌夏做痛苦状捂头，信徒们被她吓到了，面面相觑地后退了些。

就这么一刻的松懈，凌夏找准机会朝人墙空隙处冲了过去，直接冲出重围。

她使出吃奶的力气狂奔，没想到温曦言并未走远，吓了她一跳，差点撞进怀里。

温曦言扶住她的肩，而后很快松手。

估计是听见叫声折返回来的。

他责备地往后看了一眼，“你们对她做了什么？”

刚才还想追过来的信徒立马刹车。

“神......神使大人，我们是看她对您不依不饶，想给她一个警告......”

“我是来找你指导功课的，之前在我家，你还答应过叔叔和爸爸呢，”凌夏抢答。

温曦言薄唇紧抿，压低声音，“你私下来找我就行了，不要在课上......”

信徒们不可置信地盯着回应凌夏的温曦言，可惜距离太远，他们听不清。

凌夏挑眉。

温曦言这是要答应做她家教吗？这么好说话？这次的任务怎么这么轻松？

不对，他肯定是要在信徒面前做表率。

这种道德楷模最累了，明明讨厌还要为了大义妥协，不过也好，方便她钻空子。

果然，温曦言轻咳一声，“你们误会了，凌夏同学是有问题要找我请教。”

“请教问题？”信徒嗤笑一声，明显不信。

“神使大人，您又不是不知道她是怎样的人，她......”

“这不重要。”

温曦言换上一副普度众生的慈悲表情。

“神爱世人，每个人都有求知的权利，不该抱有偏见。”

平直无波的音色洗脑效果明显，信徒们愣在原地，似是在慢慢品味，良久后纷纷露出大彻大悟的表情。

“您说得对，是我们狭隘了。”

凌夏：“......”

信仰的力量恐怖如斯。

她默默鄙夷，迎着信徒们的目光还是换上了渴望知识的殷切目光。

“神使大人，我可以和你讨论一下补习的地点和细则吗，我已经迫不及待要开始学习了！”

温曦言额角微跳，还是应下，“那我们借一步说话吧。”

两人默契地转身要走，信徒们不依不饶。

“神使大人，可以帮我补习吗？我也很渴望知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