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暮雨的眼泪一瞬间涌了出来,手背上青筋突起,手中的信纸被他揉得“哗啦”作响。萧武一看萧暮雨的表情心里涌出不安,急忙问道:“主上信上怎么说?太后娘娘可还安好?”萧暮雨咬牙切齿道:“母后得知父皇和皇兄薨逝后无法忍受丧夫丧子之痛,已经自缢了。王文贤一党怕消息泄露出去,找了个傀儡代替母后。春夏秋冬没有联系上本王,只好暂时待在宫中等待本王的消息。”萧武听完也是眼含热泪恨得咬牙切齿道:“主上打算如何做,难道任由奸相一党继续把持朝政吗?”萧暮雨道:“你速给春夏秋冬传信,暂时按兵不动等待本王下一步指示。本王迟早会要他们血债血偿,去召集军中将领速到帐中议事。”一刻钟后,以副将江澄、军师蒋远辰为首,以及其他将领均已就位。
萧暮雨开门见山道:“各位将士都是跟随萧某出生入死的兄弟,现如今紫宸国已经名存实亡。定北军众将士镇守边疆却要忍受吃不饱穿不暖的窘迫处境,萧某知道众将士顾念着昔日旧情,以吾的意志为主。因为皇后被软禁吾一直有所顾忌,本打算救出太后再说。现如今得知这一切不过是一场骗局,吾母后早已追随父皇、皇兄而去,宫中那个太后只不过是王文贤安排的一个傀儡罢了。这是宫中传递出来的密信,尔等传阅吧。”众将领传阅罢密信,均义愤填膺,纷纷表示要让奸相一党血债血偿。萧暮雨对众人道:“既然已知晓太后已殡天,我定北军便再不受奸相一党掣肘,只有自己杀出一条血路了。各位有良策也可说出来,大家一起商讨。”众将领讨论了一会儿,最后军师蒋远辰站起来一拱手道:“诸位兄弟稍安勿躁,听蒋某一言。”众人强压下激愤看向军师,蒋远辰作为军师足智多谋和众将士一起并肩作战多年,打过无数场胜仗,大家对他很信服。只见他面色沉稳胸有成竹道:“目前的局势想必各位心中都明白,粮草是我们定北军硬伤。这三年定北军的粮草供应朝廷指望不上,全靠萧将军的私人营收来供应。唯今之计只能再忍一忍,我想萧将军应该有了新的对策,下面请他来给大家讲一讲。”
萧暮雨给他送去一个“什么都瞒不了你的眼神”,清了清嗓子道:“萧某身为人子不能马上为亲人报仇,心中的悲愤无以言表。承蒙各位兄弟对我不离不弃,当然有想另谋高就的萧某也决不拦着。”说完停顿下来,身上凌烈的气势陡然上涨,众人在他的威压下差点喘不过气来。一息之间萧暮雨撤去气势懒洋洋的靠在椅背上,眼神如电的从每个人的脸上逡巡而过。众人从威压下解放出来暗自松了一口气,纷纷表态誓死追随萧暮雨。
萧暮雨满意的点点头道:“多谢各位兄弟对萧某人的支持,我在此郑重承诺决不会让兄弟们跟着我喝西北风,定为大家谋一个好的出路。”江澄是二把手同时也是萧暮雨的追随者,直接道:“我江澄是个粗人,有话直接挑明了说,目前皇上和太子均已不在了,太子的孩子太小,我们定北军想讨伐奸相和四诸侯国必须要师出有名才行。你是紫宸国二皇子,又是定北大将军,那位子应该由你来坐,我们大家心悦诚服。”众将纷纷附和道:“江将军所言极是!”萧暮雨双手下压示意众人安静:“谢谢兄弟们抬爱,我是这样想的。紫宸国绵延几百年根基早已腐朽不堪犹如大厦将倾,我们何不直接推倒重建,建立一个新的国度,让百姓不再流离失所都过上安居乐业的生活,不破不立。”众人陷入了沉思,良久军师打破了沉默率先鼓起了掌来,夸赞道:“士别三日当寡目相看,萧将军这格局明显比以前大多了。看来这三年你遇上了高人指点,我们愿闻其详。”萧暮雨没有一点意外,这三年他不在军中的事情在座的众人都已知晓,毕竟作为一起出生入死的兄弟对彼此还是有一定的了解。萧左假扮的再相像,短时间还好说,时间一久都隐约觉得有些不对劲只是埋在心里不说罢了。萧暮雨不在军营肯定有不得已的原因,作为他的得力干将自然要和萧左一起帮忙遮掩一二。直到萧暮雨回归军营,他们心里这才松了口气。今天既然大将军已经开诚布公的和他们商讨定北军的前途命运,自然有什么就问什么了。
萧暮雨把他得知父皇和皇兄战亡的消息后,带着自己的亲卫队日夜兼程往京城开始讲起,包括太子妃遇刺救侄子侄女的经过都详细地和盘托出。众人听完更是恨透了奸相一党,看向萧暮雨的眼神充满了疼惜和安抚,对他身心所受的煎熬感同身受。反而是萧暮雨经过了三年多的时间,现在已经能面无波澜地讲出来,事实是每讲一遍,他仍然心如刀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