猛虎躬身道:“多谢贵使救之恩,今日若非贵使及时出现,恐怕小子就要交待在这里了。”猛虎微笑道:“没有伤到吧?你好不容易历经千辛万苦至此“大悲大慈至德至圣平天大帝”赐你甲等、佣人、美女、金宝、美食无算。何必再重操旧业,过昔日在人间清汤寡水,孤枕冷榻的苦痛日子。”那个樵夫下了虎背,正了正衣冠,弯腰拾捡掉落在雪地上的“金斧”。徐卿玄见樵夫三十来岁,宽额圆脸,虽满面红光,却浑身透着黑气,精元已近涸竭,不久将枯瘪死去。
樵夫将“金斧”别在腰带上,微笑着朝猛虎躬身道:“多谢贵使关心,小子无碍。只是刚刚过上天潢贵胄的日子,刚刚住进地上天宫尚有些不习惯。正如人间俗话:乍富不知新胜用,乍贫难改旧家风。”猛虎轻摇尾巴,微笑道:“不必如此,只要你为平天大帝多生育信徒,就有享不尽的荣华富贵。”樵夫听后,一脸贪婪得色地笑道:“时候不早了,贵使估计要到别处巡视,小子就不打扰贵使,徒步回家了。”言毕,朝猛虎深深一躬,直躬时斜视了一眼一旁的一担柴薪,犹豫了片刻,不知想到了什么,弯腰将柴薪挑起。
不意,那猛虎长啸一声,威动林海雪原,冷声道:“刚才本使不是说了吗,你只要为平天大帝多生育信徒,就有享不尽的荣华富贵。再者,你的家离此有二十里之远,目下山寒风冻,若是伤了身子何以多育,本使托你回家便是。”樵夫骤听虎啸,浑身一颤,面如土色,哪敢吐出半个不字,正欲丢弃柴薪。忽然,从不远处传来一个玉碎般充满威严的声音“大悲大慈至德至圣的平天大帝慈悯苦难,普济众生,是决不会允许自己的信徒得贵忘本,得鱼忘筌。”樵夫、猛虎俱感讶异时,一道白影随着声音齐出现在他们面前。未待他们回过神来,徐卿玄对猛虎似笑非笑地道:“不知贵使以为本使之言然否?”
猛虎感到徐卿玄身上所散发出的无双无对的强大力量,浑身气血凝滞,百骸酸麻无力,不禁退后几步,深吸口气,谄媚地道:“尊使想必是平天大帝的驾前近侍吧?”徐卿玄顺水推舟地道:“没错,本使在大帝驾前侍卫多年,久在平朔仙山苦修,未曾下山。今番蒙大帝恩准,俯允本使离山巡察,协助各地使者督办。”樵夫闻言急忙伏拜于地:“下民黄化真叩见尊使!”猛虎赶紧道:“小的该死,不知尊使驾临,有失远迎,俯望恕罪!”边说边将前肢弯曲于雪地,后背高隆,以首磕地仿若凡人给上位者倒拜叩首。徐卿玄先让黄化真起来,对叩首不已的猛虎道:“不知刚才本使所言贵使以为然否?”猛虎边叩边应道:“尊使所言与平天大帝的嘱咐一致。是小的们为了给大帝增添信徒,以便尽快获得人身,因而曲解了大帝博慈大仁之意。伏望尊使恕罪,小的们定痛改前非。”
徐卿玄会心一笑,故作冷冽地道:“大帝知晓尔等屡屡无视御令,一味催迫,致使方圆千里内的信徒惶惶不安,身心忧虑,何以多生多育。对尔等所为感到非常震怒,故差遣本使来督办,尔可听清了?”猛虎一听,浑身发颤,磕头如捣蒜:“尊使饶命……一旁低头默然的黄化真惊得目瞪口呆,内心蓦地生出一种感谢徐卿玄助他摆脱家里一百多个美妾的不分昼夜纠缠求欢。
徐卿玄见火侯差不多了,口气稍缓道:“罢了,罢了,尔等也是为了大帝实心实意办事,为了大帝的伟业勤勤恳恳,此次就暂不追究尔之责罪。只要尔肯听本使之令,本使不仅能帮尔在大帝驾前美言几句,还能助尔获得人身,再赐尔千年道行。这个要求如何?”
猛虎唯恐他改口,抢道:“小的愿意!小的愿意!小的这就前往各地,将尊使适才的训令传谕方圆千里内的使节,令他们不准再催促信徒。”
徐卿玄道:“这就好,待你将这个信徒送回家后,本使定会赐予尔大帝的令牌,方便尔名正言顺地办事。”猛虎欣喜若狂,不住磕头道:“遵命……当其磕了十几个头后,徐卿玄脸色一冷,峻声道:“若是尔阴违阳奉,面从背逆,迫凌大帝信徒,后果如何。本使不言,尔心知肚明。”如鸡啄米般磕头地猛虎一听此言,不禁打了个寒战,哆哆嗦嗦地道:“明…白,明明…白,小…的不…敢…敢!”徐卿玄和声道:“好了,快到午饭时候,该送信徒回家了。”猛虎应了一声“是”,起身稳了稳颤抖的躯体来到黄化真面前。黄化真仰视了一眼徐卿玄似在询问,徐卿玄点了点头。于是黄化真将柴薪担在虎颈上,扶了扶腰带上歪斜的“金斧”,一口气跨上虎背。猛虎轻啸一声,四肢升起黑雾,腾空而起,往西北而去。徐卿玄脚踏赤红祥云紧跟其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