闵妃自与陈博陵一起后,便让她的侄子闵泳翊置办了一处宅院。
宅院距离陈博陵居所不远,每次她与陈博陵幽会,都先到居所换装,增加了一份保险。而后她孤身出门,随从在居所等候。
所选之人都是“亲信”,没人敢泄露闵妃的行踪。
从酒楼回到宅院,闵妃心中思绪万千。回想着陈博陵所说的“小国生存之道”。
自古以来,国与国之间的较量从未停息,大国争霸,小国谋生存,这是历史的常态。如朝鲜这样处于困境中的小国、弱国,只能被动等待契机,再从中找到生存的空间与发展的机遇。
在陈博陵的描述中,当前朝鲜已经不是面临困境与挑战,而是随时有灭国之危。
闵妃楚楚可怜地询问陈博陵解决的办法。
陈博陵先说“无解”,后在她的眼泪中说出了“唯一的选择”:发展经济,全民皆兵。
可随后陈博陵又说,实现只存在理想之中。
朝鲜的地缘政治位置让其处于多方夹击之中。清朝作为朝鲜的宗主国,不可能放任其独立发展。日本吞并了“琉球”,对于朝鲜始终虎视眈眈,如果不是清廷在这个方面强硬一些,日本可能早就付诸行动。另外,俄国、美国等强大势力也在觊觎着朝鲜的利益。
如此复杂的国际局势下,朝鲜如何保持经济、政治的独立?想要发展军队,更是比登天还难。
听完陈博陵的陈述,闵妃意识到留给朝鲜的时间不多了,问道:“朝鲜如果全面倒向清廷呢?”
陈博陵对此嗤之以鼻。
清廷自身都是挣扎着苟延残喘。看似强大,实际上骨子里已经烂透,现在的繁荣,只是“回光返照”!
这也不行,那也不可,思虑之间,闵妃已经到了王宫外。看着王宫的红砖碧瓦,闵妃喃喃道:“真的没救了吗?”
闵妃是一名合格的“政客”,只是被陈博陵的言论搅得心乱。
她深吸一口气,强制自己镇定下来。随后,她的眼神也由迷茫逐渐变为坚定,说道:“没有路,那我就自己蹚出一条路!”
闵妃迈着步子,往宫内走去。
刚走几步,闵妃看到金玉均、朴永孝等人从宫内出来。
金玉均几人连忙上前行礼。
闵妃代表的是闵氏掌权派事大党,与金玉均等开化党人本就不对眼,懒得搭理他们,径直走了过去。
朴永孝看到闵妃的身影,恶狠狠地说道:“恶妃干政,国之不幸!”
金玉均连忙拉住他,说道:“朴兄慎言!”
朴永孝叹了一声,说道:“我主优柔寡断,又受事大党贼人蒙蔽,可如何是好?”
金玉均深思片刻,说道:“我有一计,可以不费吹灰之力除掉闵妃!”
朴永孝眼睛一亮,拉着金玉均到家中密谋。
月出月隐,一夜无话。
第二日,陈博陵正在茶楼喝茶,忽然听到旁边桌上两人谈论。
“听说了吗?闵妃淫乱后宫,与袁世凯有染!”
“真的假的?”
“那肯定是真的,我舅舅家的表哥在宫中当差,他亲眼看见闵妃出宫私会。”
……
几人窃窃私语,竟然连闵妃与袁世凯“私会”时候说的话都一清二楚。
陈博陵默默放下了茶杯,他倒不是怀疑闵妃,而是这个消息很是蹊跷!
陈博陵几乎每日都在酒楼茶肆,这里面消息最灵通。昨日还一点声响都没有,今天忽然就多了这么个消息。
陈博陵隐隐看到事件的背后,必然有人在推动。而这人磨刀霍霍,指向袁世凯与闵妃两人。
这个人的目的是什么,他暂时还无法确定。但陈博陵敏锐地意识到,这并不是一件简单的谣言。
一个是自己的好友,另一个与自己有肌肤之亲,都不容有失。
陈博陵决定要深入调查此事。
他记下刚才那人模样,等人出门,一路跟了出去。
等到进入一条人烟稀少的小巷,陈博陵从背后忽然出手。剑放在那人脖颈处,说道:“不要乱动,否则我要你脑袋分家!”
“好汉饶命!好汉饶命!”那人连忙回话,我怀中还有些银两,请好汉喝酒。
这人将陈博陵当成了抢劫的匪徒。
陈博陵也不废话,直接问起茶楼中的事情。
这人战战兢兢,以为是官方的人。连忙告饶,声称自己道听途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