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世凯忽然缓过神来,问道:“博陵兄,你是不是监视我?为什么连我宅院中的事情都一清二楚?”
话音中带着三分玩笑,三分认真。
陈博陵哈哈一笑,说道:“你好意思说那是你自己宅院中的事情?整个上海滩都在传扬你袁世凯的大名。”
袁世凯尴尬地跟着一起笑,回道:“那你这消息网也有点夸张。我怀疑你图谋不轨……”
陈博陵:“嘿,这还用你怀疑?明着告诉你,我就是奔着造反去的。袁大人考虑一下,把我抓起来,说不定你这五品官位还能更进一步。”
“博陵兄你声音小点,隔墙有耳!”袁世凯伸手去拦。
两人说话间,一女子走了进来,她先向陈博陵款款行礼,而后面向袁世凯,问道:“袁爷,可要安排午间酒宴?”
来人正是刚才陈博陵口中提到的“苏州名妓”,沈玉英。
看到来人,袁世凯一改刚才的尴尬,满面笑容地说道:“玉英来了呀!午宴不急,先给你引荐一下我这位至交好友!”
袁世凯将陈博陵与沈玉英介绍了一番,两人相互见礼。
沈玉英长得俊俏美丽,说话处事落落大方。陈博陵暗暗点头,随后说道:“慰亭真是好福气。”
袁世凯听到陈博陵认可的声音,很是高兴,随后又想到了什么,面色一暗。
陈博陵注意到袁世凯情绪的变化,不解道:“怎么了这是?说得好好的,怎么忽然还不开心了?”
面对陈博陵这位至交好友,袁世凯开始倒苦水。
这话还要从袁世凯第二次科举落榜说起。
第二次科考落榜后,袁世凯心情郁闷,出门游历散心。
行至上海,在烟花之地邂逅了沈玉英!
沈玉英是闻名上海的苏州名妓,不知怎么就跟袁世凯这落魄书生看对了眼。
那年的袁世凯,二十来岁一事无成。家中小有财,但也最多就是一个县城的小地主。身高一米五几,长相普普通通……
爱情是个奇妙的东西,你不知道为什么就爱了,可是它开始了,就是开始了。不受控制,也无关乎金钱、地位与容貌。
爱情不讲道理。
沈玉英谢绝一切客人,每日陪袁世凯喝酒消愁,同时鼓励他不要自暴自弃。
“天不得时,日月无光;地不得时,草木不生;水不得时,风浪不平;人不得时,利运不通。”沈玉英每每以卖马的秦琼比喻今日落魄的袁世凯。
袁世凯大为感动,自己何德何能遇到这位一样红颜知己。
在沈玉英的鼓励下,袁世凯走出低谷,而后前往吴长庆所在山东登州从军,才有了今日的成就。
袁世凯走后,沈玉英为自己赎身,居住在上海深居简出。而袁世凯发迹后,也不忘承诺,派人前往上海接沈玉英来到朝鲜。
袁世凯老家已有妻子,本想纳沈玉英为妾,恰恰在此时出了意外。
袁世凯身居五品,纳妾本来没那么多事。奈何,沈玉英名声太大。袁家现在也算是官宦人家,注重名声。因此,袁世凯身边的亲友一致反对他纳妾,他的叔父甚至写信将其臭骂了一顿!
“玉英明白袁爷难处,袁爷是干大事的人,不必为玉英之事烦恼。余生只要能陪在袁爷身边就够了!”沈玉英莞尔一笑,拉着袁世凯的手。
沈玉英越是体贴,袁世凯越是不想委屈她。
陈博陵听到此处,满眼放光,说道:“还真是一段传奇故事。”
陈博陵继续说道:“慰亭,今日备些好酒,为你们这故事,也要多喝上两杯!”
袁世凯满是感动,看着陈博陵说道:“果然是我博陵兄!此刻也就只有你能理解我!”
陈博陵说道:“梁红玉擂鼓退金兵,柳如是国破投寒湖,自古青楼多有奇女子!正所谓出身高低,难定衰荣。生有贵贱,命运未卜。你我谁不是起于微末,有什么资格去轻贱别人?”
沈玉英听到陈博陵的话大受感动,连忙行礼道:“谢陈公子!”
陈博陵摆摆手道:“有什么好谢……”
话还没说完,陈博陵转念一想,说道:“既然你说谢,那我今日就充当一次大辈,给慰亭保媒纳妾!”
袁世凯与沈玉英两人眼睛发亮,袁世凯一拉沈玉英说道:“玉英,马上去安排午宴,今日我与博陵兄不醉不归!”
每段情缘都渴望着祝福和认同,袁世凯本就想无视外界的干扰,强行纳妾,但又觉得委屈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