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我不要，恶心。」

「不要！」她忽然大声说，我一愣，看向她，有些不解，她哭着说，「姐姐，对不起，都是我的错，不要…你们不要离婚……」

她拉住我的衣角：「不要离婚，求你了。他会受不住的。」

我冷笑一声：「你倒是挺关心他。」

我呼出一口烟，烟雾缭绕之中将衣角抽出，平静道：「他受不受得住关我什么事？即使他死了我也不会回头看他一眼。」

我从小，爱什么，恨什么，都很坚决。

就连我姥姥都说我爱恨实在分明，以后到社会上会吃大亏。

我那时候只是笑笑。这有什么不好的？在受到伤害的时候

第一时间抽身，这样不是能够最大化保护自己吗？

我的爱纯粹，我的恨也纯粹。

更何况，我给过他无数次机会。

在回去的路上，我买了把斧头，到绿化带的时候把曾经种的树砍了。

闻书跑回了宿舍。

看着倒下的树，几年的时间让它长大了不少，但因为品种原因，终究长不了太大。

我笑了笑，我想，如果真的能挡灾，那后天能不能让我好好活下来？

我已经把程洲远让给她了。

第12章

第二天，我回了一趟高中，放学路旁的面馆依旧没变，我坐下点了份牛肉面，和上学时一样加了醋和辣椒油。

曾经这家店搞活动，半分钟内吃完一碗牛肉面能终身免费，我试了很多次都没成功。后来程洲远陪我来，一下子就成功了，我高兴得抱着他转，说他是我的小幸运，是划过天际的流星，许什么都灵验。

我们在这里吃过很多次饭。

放学后，曾在这里说过无数句话，吐槽过数学题太难，英语听力太模糊，念题的像是嘴里含了一口痰；

也曾在这里哭过，我说我万一考不上怎么办？他一边扯纸给我擦眼泪，一边说，那就考不上，学习是终身的，是为自己的，努力过后无愧于心就好。

他曾因为爷爷去世离家出走，我在这里找到的他，大半夜，我们吃了两碗牛肉面，我一边吹气一边说：「人都是要死的，但爱会永远陪在你身边。」

那时候，程洲远抬头问我：「那你呢？」

我笑得没心没肺：「我也会永远陪在你身边。」

眼眶湿润，我暗骂自己没出息。

低头吃了

第一口后，却没再吃了。

味道变了。

原来什么都会改变。我看了看在厨房忙碌的师傅，已经换了面孔。

什么都会改变，就连承诺都是。

我结了账，走出面馆。

上车后，却不知道回哪里。

自从我姥姥去世后，我就和家里人断了联系。他们想让我辍学结婚，我曾经也想过妥协，直到遇见了程洲远。

他也曾是我的太阳。

我还是回到了那个家。

在准备下车的时候，我看了眼放在夹层里的离婚协议书，放进了包里。

如果我明天真的会死，那我希望程洲远能不要以亲属的身份来认领我的尸体，要不然就太恶心了。

推开门，抬眼就看见了程洲远坐在沙发上。

昏暗的灯光下，他的身影显得格外寂寞。

听到开门声后，他立马扎了起来，竟然有些手足无措：「你回来了。」

我点头：「嗯。」

「吃晚饭了吗？要不要我给你煮点粥。」他说。

我摇头：「不用了。」

而后走上前去，打开包，把离婚协议书放在他面前：「快点签了吧。」

他沉默了一会儿，然后说：「……我选

第二条。」

第13章

「什么？」

「……」他看着我，眼眶微红，我才想起来前几天戏剧的一幕。

我忍不住笑出声，说：「程洲远，晚了。」

「当初是因为我对你还有一丝希望。」我说，「现在一丝都没有了。如果我们之间还有爱，那就真的太恶心了。所以你懂吗？我不要你了。」

他脸色煞白。

我们相顾无言。

看着宽敞明亮的客厅，我却想起来我们曾经挤在不到十平米的小房子的日子。

那时候的程洲远还没有走到这种程度，还是个初出茅庐的少年。

我们一起吃过一碗方便面，一起挤在狭小的卫生间刷牙，一起看着挂着油烟的天花板想象未来。

我说我们以后要是有钱了，一定要买个大房子。

他说好。

我说别墅要有花园，花园要种很多茉莉，因为茉莉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