赛里斯擦着身上的汗,含糊地回答:“他说他不会爱上任何人,因为八年后他会离开。”
“是吗?”诺布不置可否,他发出意味不明且带押韵的一记单音,扯了扯唇角,皮笑肉不笑地说:“小子,我认为李的反应很正确,毕竟有期限的爱情是一种煎熬,而且八年也太短了。”
“我不介意。”赛里斯轻声说。
“得了吧,你们的情况是相对的,你不为自己想,就为他想想。人和神?听起来都悬。而且你怎么能够一边恋爱一边倒数?多痛苦呀!即使是做为朋友的我也不敢去想八年后的情况,你还想爱情?哦,小鬼,八年过得很快。”
说到最后,诺布发现自己竟然伤感起来,脸上不禁露出沮丧的表情。
“我知道。”赛里斯也喝了口水,回答:“所以我不会再要求他给我爱情。”
诺布很高兴有人看开了,还准备跟小朋友喝点酒庆祝,可是笑开的脸立即又僵住了,因为他从赛里斯平静详和的表情中弄懂了其中真正含义。
“神啊,你这个执迷不悟的臭小鬼!”
“诺布叔叔,这是我的事,你不要管。”
“……好,好!我不管,我不多管闲事。不过你这小鬼的脑袋跟那方尖碑是一样的货色,我敢打赌那个石柱能竖很久!”
在诺布连连唠叨下,赛里斯只是微笑以对,他没有兴趣研究方尖碑能够屹立多少年,倒是希望自己的感情能比它更长久。
诺布似乎能明白赛里斯的想法,毕竟也相处了这些年,越是了解,就更加忍不住重重叹息:“小子,这一次出行是个好机会,你得好好认识世界,不管男女,可能真有人能够替代李。”
“你是说……可以跳进鳄鱼潭捞人,中了箭也不会死,能让猛兽服从,吃了有毒的食物也能够很平静地告诉我们有毒?我要找这样的人代替长琴吗?叔叔,这是不是有点难度?”
不是有点,是不可能!
“死小子,你难道只是喜欢李这些能力吗?”
“不是。”
“那你还说?!”
“因为我想让你闭嘴。”
“……”诺布傻眼,继而低喃:“小鬼,你果然是李长琴养的。”
赛里斯还是那一号表情,而诺布也没辄了,只好做出引导:“赛里斯,你不可爱的地方就是不够坦白,率直一点才讨人喜欢,事情不一定要全部自己扛着,可以说出来大家一起思考。这样会有更好的结果……说不定。”
赛里斯仰首,他看着绿意中犹如水面错荡的粼粼水光,但笑不语。
谈话没有继续,因为卫兵前来寻找诺布,说是长琴准备出门。
李长琴看见匆匆超来的两个泥人,不觉失笑。
“你们先去洗个澡吧,我想洗个澡的时间,二世还能等。”
听说二世,诺布挑高眉毛瞄了赛里斯一眼,后者却一副云淡风轻的淡然模样,竟然能透出点神祗般缥缈的气质来了,诺布的眉梢不觉挑得更高。
确切地说,诺布是想揍赛里斯一顿……这小鬼太不可爱了。
“那王子又怎么了?”诺布怪声问。
听那声音里尽是恼怒和挑衅的意味,长琴不觉看了诺布一眼,立即就明白这家伙是在为赛里斯抱不平,而反观当事人却冷静极了。长琴不相信才刚失恋的人能够真正地冷静,更何况是年轻的赛里斯?长琴也有失恋经验,知道那滋味并不好受,现在赛里斯肯定是在压抑情感,但俗话说解铃还需系铃人,心药仍需心药医,李长琴无计可施,因为他不能当那人和那药。
“他发热。”长琴轻叹:“应该是伤口发炎引起的,我得过去看看。”
“切,亏他长得这么壮。”诺布喃喃。
“是啊,你最强壮,但我记得有人曾经因为切到手指而发热。”长琴白了他一眼,命令:“快去洗澡,准备好就出发。”
“是。”赛里斯首先就听命离开了。
诺布还想说什么,最后也只能咂咂嘴巴,跟了上去。
待一切准备就绪以后,长琴将赛里斯带到角落去。
“赛里斯,我今天要找菲尼尔谈谈昨天的事情,如果你不愿意去,也可以留在这里等我们回来。”长琴低声建议。
赛里斯听罢,抿紧唇,交缠的手指无意识地互绞。李长琴注意到了,他知道赛里斯每当为难或苦恼的时候就有这样的小动作。他不觉伸手解开纠缠在一起的手指,代为选择:“算了,你留下来吧。”
听了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