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晚上，学生食堂来就餐的学生明显少了很多。学校西门被堵得水泄不通，全是拿外卖的学生，如果不是门卫和保安拦着，学生们连门都得拆了。

李海坐在学生食堂没有监控的一个位子上，拿起自己的另一部诺基亚手机，给潘门虎发了一条即显信息：

“潘主任，请您来西门看看，学生们都在西门接外卖呢。”

发送完毕后，他关了机，把SIM卡取出来掰碎，卷到擦嘴的纸巾里扔了垃圾桶。这种来路不正的SIM卡他还有很多，都是从镇上的二手手机一条街买的，这些店都是用网上盗取的身份信息办的卡，根本查不到真正的号码主人。此外这种卡，李飞峰也有“渠道”可以免费拿，所以他并不在乎丢掉一个两个。

别以为我只会对付母人，所有的人都一样。李海走出食堂，看着抢饭的学生们，喉咙里发出似笑非笑的声音。就让我看看，你们到底能有多乱！

“萍棠，怎么不来教师食堂吃呢？”

当手机屏幕亮起的时候，潘门虎正把杨萍棠堵在一号教学楼的传达室里，用左手大拇指搓着她的手背，其余四只手指和右手托着她的小手尽情抚摸。还是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少女手软呀，又白又嫩，这才算是真的又干净又漂亮。

杨萍棠红着脸，想发作又不敢：“潘主任，我向来习惯在学生食堂吃……”她看到潘门虎裤兜里亮着的手机屏幕，急忙抽手道：“潘主任，您手机亮了，您先接电话吧！”

趁潘门虎拿手机的空档，杨萍棠落荒而逃。

“唉你……”潘门虎见她跑远，只得先看手机，这一看，他顿时火冒三丈。

“好啊，竟然有人敢从我嘴里刨食吃！”潘门虎掀门而出，差点把整个门板弄下来。门口偷听的传达室老大爷听到这巨大的响声，吓得浑身一激灵。

“你哆嗦啥？”潘门虎正愁没地方撒气，一把便揪住了老大爷的领子，“你是见到了什么吗？还是想干吗？”

“没，没有，不敢，不敢……”老大爷急中生智，向潘门虎抖了抖手里的暖壶，“我刚打完水回来，刚走到这儿。我啥也，啥也没听见，啥也不知道……”

“记住你今天说的话！”

潘门虎放开老大爷的领子，扭头走了。刚走出一步半，他又回过头来，猛地推了老大爷一把。老大爷一个不防，连人带暖壶一起摔在地上，潘门虎看都没看，第二次扭头，彻底走了。

学生们都去吃饭了，走廊里空无一人。老大爷慢慢爬到传达室门里，勉强扶着床的边沿爬到床上。真疼啊，但是不能过多休息，还得找笤帚去扫暖壶和瓶胆碎片，待会儿扎着学生就不好了。

“你们好大的胆子！”

潘门虎走到西门，一声怒喝。学生们只顾抢饭，谁也没听到或注意到他的吼声。第一次见有人敢忽略他，潘门虎愈发怒了。

“你手里拿的是什么玩意儿？！”

潘门虎冲上去，见着手里有外卖的学生，便把外卖抢过来扔地上砸碎。没过几下子，他便砸掉了20多份外卖。终于有学生反应过来了，冲着人群，使出全身的劲儿大嚎一声：

“都别拿了，快跑！潘门虎来了！”

学生们回头看着疯狂砸外卖的黑皮衣男人，都开始害怕了。所有人都拿着外卖或者空着手，从潘门虎两侧抱头鼠窜，拥挤的程度比拿饭时更甚。有男生边挤边骂，有女生被挤哭，有人掉了鞋也不敢捡，大家都慌不择路，只盼着能早日逃出生天。

潘门虎一共砸掉了50多份外卖。一片混乱后，潘门虎看着校门外逃走的面包车，走向了西门的门卫和保安们。

“你们是不是学校的工作人员？”潘门虎歪着头，阴恻恻地盯着他们。

俩门卫和保安们都低着头，不敢吭声。潘门虎用消毒湿巾擦着手，硬声道：“你们要是不回答，就不要怪我对你们不客气了。”

“是……”

“那在我看来，你们就是被雇来吃干饭的，”潘门虎把湿巾扔在地上，指着地上的外卖道，“正好，地上有这么多干饭，捡起来吃吧，还有炒菜，多香呢。”

众人都垂头丧气，不敢言语。保安队长眼珠一转，给潘门虎递上了一根软中华。

“潘主任，您别生气，先抽根软中华。今天也是事出突然，没想到有这么多学生，我一定加强管理……”

潘门虎并不领情，打断他的话：“你光加强管理有什么用？这不是废话吗？我看今天这事恐怕和你也有关系吧，你是对我不满还是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