拥抱,王公子始终没再碰他一根指头,他只是坐在那看,有时加点小酒祝兴,目光炽热如昔,有时竟有些痛苦一闪而过,桂桂选择忽略。
直到有天晚上。
那天王公子来得特别晚,来的时候双目发红,一头乱发,好像刚和人吵过架。老板还没来的及上前寒喧奉承,王公子冲进小间就要了酒喝,一杯接一杯。
「王公子……」
他站在角落不敢靠近,王公子也不理他。他喝了一杯又一杯,直到整个罈子见底,又要了一罈,猛然他站起身来,目光转向缩在床侧的桂桂。
「你为什麽躲著我?」
桂桂吓到。「我没……」
「你为什麽要这样看我?」
「你为什麽老是惹我生气?」
「你为什麽老是不懂我的苦心?」
「你为什麽偏偏天杀的又这·麽·可·爱!」
桂桂吓坏了。虽然不知道是几千次被男人扑到床上,但看平常温文儒雅的王公子突然狂性大发,像要吃了他一样把他压倒在下,桂桂还是吓坏了。
好在他住手了,不是因为他吓坏,也没有任何人拦阻。
「三天後,我要他的初夜。」
冷静地起身,冷静地整好衣服,冷静地盯著惊慌的桂桂,冷静地叫来惊慌的老板。
「我要後庭花开大肆宣传,我要大家都知道头牌的初夜,是被我王公子买走。」
将手上的钱袋一扔,老板呆呆地接住。
「多少钱都无所谓。」
於是这件事就这样发生了。两个小时後,全後庭花开都知道了,两天後,全花巷的同行都在传,三天後,全京城的人都引颈企盼。
今天,就是他献出童贞的日子。
可是桂桂另有计算。
早在两年前,他就和後庭花开里的一个过气小官相识,馆里的人都唤他阿义。阿义长的不算美,胸膛也不算厚实,而且也不太会说话,没做几年就被老板贬去作杂役。
他倒也当的很开心,和桂桂相识後他更开心。桂桂闷时,阿义便找他聊天,桂桂伤心时,他安慰他,桂桂想起天上的爸爸妈妈时,他便唱歌替他祷祝。
「今天晚上,我在屋顶上等你。」
「我认识一个朝廷的大官,以前当小官时的恩客,他待我很好,现在还写信给我。他说我受不了时,随时可以去投奔他。」
「你放心,我不会让你受半点委屈。」
桂桂很高兴,但也有点害怕。
因为世事难料。
检视收好的包袱,门口的龟奴都被他用身体买通了。他环顾一眼待了十五年的小房间,在这里他哭过,被虐过也寻死过,虽然闭起眼尽是残酷的回忆,桂桂却有点怀念。後庭花开,我的花还没开,以後只能隔江唱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