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司宴无奈笑着,“谁让你看时间了?往下看。”
沈熙按着他说的目光下移到一排小字,触及到“星期六”三个字时,她目光短暂失了神,紧绷的神经也倏地松懈下来。
然后她听见那人从身后覆上来,嗓音含着笑问她,“周六上什么班,你们这周不是双休?”
纯粹是明知故问,看她笑话,沈熙懒得理他。
她的后背贴在男人滚烫的胸膛上,她后知后觉地清醒过来,她僵着身子,窝在被子里一动不敢动,“你怎么不穿衣服?”
抚在她腰间的手摩挲了下,傅司宴嗓音低低沉沉的,意有所指,“你不是也没穿?”
沈熙:“……”
沈熙身子颤了下,有点心虚,却强撑着理直气壮,“那能一样吗?这是我家。”
“所以呢?”傅司宴替她把后半句说出,“在家你可以不穿,我不可以?”
这话听起来很奇怪,沈熙想了想,“对,就是这个道理。”
傅司宴嗓音含笑,纵容着她,“行,我知道了。”
沈熙没说话了。
她总觉得从昨晚开始,他俩感情不一样了,或许是他在酒吧给她撑腰,或许是他那句明确表白心意的“我爱你”。
傅司宴对圈里名媛勾心斗角那些事从来不感兴趣,更不会掺和,但涉及到她就会有例外。
那时圈子里有场晚宴,她临时有事没去,事后听他人转述,那晚傅司宴听见有人背后议论她,那时凭沈家地位,她们倒也不敢说什么污言秽语,全是些嫉妒她命好傍上大佬的话,那人说,傅司宴不顾合作多年的情面,当即把人赶了出去,一整晚脸都沉着,周身戾气重得没人敢接近。
沈熙清楚记得,那晚傅司宴回来仍是温温柔柔的,一如往常抱着她,轻言细语地哄着她,还帮她辅导毕业论文,没看出一点异常。
沈熙很少见傅司宴真的动怒,他的情绪鲜少外露,一贯喜怒不形于色,没人能看透他真实的想法和情绪。
昨晚在酒吧算是个例外,任何人都看得出他生气了,只是碍于她在旁边怕吓着她,隐忍着怒气不发作,最后手段上却一点都没收着,叶家的药企还没问世就夭折了。
正出神想着,耳垂被不轻不重地咬了下,他嗓音带着笑意,轻声,“想什么呢?”
他是从身后抱上的姿势,胳膊横在她腰间,沈熙挣了下,没挣开,皱着眉去拍他的胳膊,抱怨道,“你先松开我。”
“别乱动。”傅司宴说。
沈熙愣了下,偏不听他话,憋着一股不服气的劲,小声嘴硬,“我就动。”
傅司宴搂得更紧,让她深刻感受到他的情况,压在她耳边,气定神闲地吐出几个字,“那行,你动吧。”
傅司宴慢条斯理,“昨晚的想再来一次也不是不行。”
沈熙感受到他的异常,莫名怂了。
傅司宴恍若未觉,半支着头俯在她耳边,若有所思,跟她商量似的,“是想换种姿、势?”
沈熙:“……”
——
沈熙起床后才看到阳台上晾着的衣服,两套,一套是她的,一套傅司宴的。
依稀记得是昨晚事后,她意识混沌,他抱着她去浴室洗澡,细致地将她洗完,抱回床上,然后关门出去,想来应该是那个时候他去洗的衣服。
沈熙回眸,望着刚出卧室门的傅司宴,指了指他身上裹着的浴巾,惊讶,“衣服还没干,你今天打算这么出门?”
没等傅司宴说话,沈熙倏地笑了,眉眼弯着,比窗外的阳光还明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