益阳敷溪王家 ,衣衫不整的王庆从一偏僻房间里意犹未尽的走出,里面还隐约听到女人的抽泣之声。这又不知是多少个被他害的家破人亡的受害者,只要是他势力可及范围内稍有姿色的女子,不管婚否,万一被他瞅上,就是死缠烂打加手段用尽。那些倒了八辈子血霉的一顶绿帽都算是轻的。要是家里有点家底又没什么靠山的、老婆又还长的漂亮的,那就等着家破、财空、人亡吧。他对自己的亲兄弟,都能够下如此狠手,其它人的遭遇可想而知。宁为太平犬,不为乱世人,当混乱世道里的人性之恶赤裸裸的展露开时,总是让所有三观正常的人都感觉不寒而栗。
“大少爷,哦,不,是老爷。”王家总管李顾,边跑边叫喊着过来了。王庆不耐烦道:“大清早的,你嚎什么?”李顾说道:“大事不好了,老爷。今日武潭孙家派人送来一块质量上乘的铁胚,说是梅城产出,还问老爷存货还有多少,他愿全收。”边说边让家丁把铁胚拿到王庆面前。王庆看着那块铁胚说道:“梅城冶铁?什么时候的事?我怎从未听说过这事?”他接着又问道:“孙老爷从哪里获得此铁?”李顾则回答道:“回老爷,乃是孙老爷另一生意伙伴所赠,因那人已定了50000斤梅城铁胚,就将此样品转送给了孙老爷。而孙老爷知道王家与梅山的交情,希望通过王家拿到价格更优惠的胚铁。”王庆用手摩挲着那块胚铁,满脸意味深长的说道:“这梅山贼萧相宇,才占据梅城没几天,怎么又搞出如此质量上乘的胚铁来了?我才发运3万石粮食进山,是以梅山一年的高山茶产出为抵扣,这萧妹子(指萧暮雨)在书信中怎又从未提起过此事?不行,李顾,你现在就去趟梅城,看看到底有什么蹊跷。”李顾鞠躬道:“好的老爷,我马上去准备。”他说完刚走没几步,王庆又把李顾叫了回来,并拉低声音对李顾耳语道:“李总管,这萧妹子可是我一直想尝却连味都没闻到的天鹅肉啊,我也不止一次向萧家兄妹提亲,可每次都是被虚以委蛇。这次萧妹子向我借粮,本应该乘机威胁她成全我的好事,但这兵荒马乱的又恐与梅山关系闹的太僵,他们这群梅山贼敢攻占州府,逼急了未必不敢对我王家下手啊!所以从长计议只可智取。”李顾听完奸笑道:“老爷,您放心,那萧妹子迟早是您的一碗小饭菜。现在是官府还没缓过神来,哪天朝廷大军围剿时我们带路进山,梅山断粮之日就是萧家崩溃之时。到时候萧家美人、梅山产业、梅山人口、尽归老爷所有。”说罢,两人狰狞狂笑不止。
百多里逆水行舟,约第二日掌灯时分。李顾出现在了梅城民用码头边,他本想催促艄公摇撸奔工业园码头去看个究竟,半路被值哨士卒截停喝止。李顾还欲纠缠闯关,怎料士卒们直接张弓放箭,李顾与船上之人皆吓的面色苍白、调转船头怆惶逃窜。一行人上得码头后,望向工业园内景像,只见几只巨大的烟囱,有的火光冲天有的浓烟滚滚,而烟囱以下是什么,则完全被高10米的城墙所遮蔽。李顾这次是有备而来,不光带了各种精心准备山里稀缺的厚礼,还带着一位重量级人物—受雇于萧家从小照顾萧暮雨的一位老妈子,唤作王妈。这李顾的算盘可打的精妙啊,自己想为主子办的那点龌龊事,在萧暮雨面前他根本就不可能搭上这档子话,他也没那狗胆。可萧暮雨会顾及王妈啊,而万一能将王妈安置在此,一是重要的眼线,二是希望王妈能说动萧暮雨。而这王妈为什么又如此听摆布呢?儿子在人家手底讨生活呢,威胁,一定要拿刀吗?他们这帮人,暗地里阴掉了多少条人命?王妈会内心没谱?
在民用码头巡逻士卒的引领下,一行人进了梅城县衙门口。刚好与回县衙的余升等人迎头遇上,杨伢子开口问士卒道:“这是群什么人?来县衙内干嘛?”李顾抢先答话道:“回小军爷,我是敷溪王家的管家,小人名叫李固,奉我家老爷之命前来拜见萧暮雨姑娘,这位是萧妹子家以前的老佣人王妈。”听完,余升倒是面无表情,坦然处之。可这杨伢子大概也是知晓了王家大少的恶名恶事,刚要发作,令军卒将他们乱棍打走。这时余升制止了,他客气对那王妈拱手道:“王妈一路辛苦了,萧姑娘在里面,你们稍等。”说完给士卒递了个眼色,让其去通报。李顾又受到了一次严重惊吓,心想:这幸亏老夫想到了王妈这张护身符啊。否则这梅城怕是进得来出不去了。
不一会儿那士卒又领来一侍女,领他们一行去向萧暮雨的院子。余升正欲回自己的院内,却听那侍女说道:“右甲王请留步,萧姑娘说让您一同过去。”余升也只好随行。
萧暮雨的客厅内,茶香四溢。萧暮雨端坐于主位之上,王妈看到萧暮雨正欲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