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女人对感情这方面的敏感度就不亚于地球仪对千里之外的地震的敏感程度,更何况陈岚这么情不自禁的流露呢?
你很爱他是吗?欧阳影问得很直接。
很爱,陈岚回答的更简短。说完她又笑着摇摇头,可是他不给我一点机会,当一个女人爱上了一个有女朋友的男孩,而且这个男孩是对什么都那么认真专一的韦兢毅,而他的女朋友正好是您这样一个美人,那谁想在你们之间插一段感情进去的难度不会比往金字塔的石缝里插一根木楔子低。
你试过吗?
我没有试的勇气,陈岚的眼睛没有看着欧阳影,她低垂着眼睑,似乎内视着自己心里的某个角落,那个珍藏少女心事的角落。
可悲!这两个字与其说是欧阳影说出来的,倒不如说是她嘴里叹出的气恰巧合成了这个音,还有比这更可悲的事情吗?成就感很强的喜悦和失落感很强的落寞这两种表情很不协调的一起出现在欧阳影脸上,这种表情撞击在一起让看到的人比表达出来的人甚至还要难受。所幸陈岚在那个短暂的瞬间并没看欧阳影的脸,可是那两个字像带了倒钩的匕首不偏不斜的刺进了她的心里。她的心收的很紧,紧的像拉满了弓的弦;她的灵魂在颤抖,抖得仿佛要挣脱开她的身体;然而她的外表是那么镇定,镇定的像一座独石山;她笑着摇摇头,她笑得那么自然,头摇动的力度和幅度是那么合适。她气定神闲的说:你觉得可悲吗?我倒不这样以为;当只是为了爱而去爱的时候,任何一个付出的机会都能带给我得到了一切想要的结果时所能享受到的幸福感,或许还更受用。我爱他,只是因为爱而爱,我从来没想过用我的爱去换得他什么;不,也不全是,至少我要他给我一个爱的机会。对不起,我来不是为了……你应该等着他,他迟早会回到你身边的。
其实我对你的内心独白更感兴趣。
情敌对自己爱的人的爱越真挚就能说明你爱的人越优秀是吗?我太自作多情了,我哪里有资格说是您的情敌呢?陈岚话一出口才感觉到一时语失。咱别说这些了,我说过我来不是为了向您说明在感情方面我是一个多么低能的人的,我是想诚心诚意的告诉您一定得等着他回来。
我大胆的问一句,从陈岚说这句话的谨慎程度(尽管陈岚说什么话都不是信口说的,但下面的话说的更谨慎,好比跳伞的人在降落点上又铺了厚厚的一层垫子)足以看出她已预料到这句话对欧阳影来说可能有的份量。
你想过和一个自己不爱的人在一起生活一辈子是一种什么样的人生吗?
如果欧阳影硬是要让自己的心在陈岚面前变成铁块一样刀枪不入,那陈岚提出的这个问题就像是气割枪放射出的紫光,足以把硬如铁块的心割的七零八碎。
其实她的心早已屈服了,但她是固执的不愿回头的,哪怕明明知道只要自己退一小步就是另一番天地,但在这时她是绝不会顺从理智的引领的,这是她人性中的“黑子”,尽管她的心一刻也没停止过颤抖,但她的舌头却可以和心脱离关系,表现得无比坚定,就像她的心里就是那样想的。她说:没有,我知道只要和一个人生活久了,哪怕一开始是恨他的到后来也会爱上他。
陈岚说:我认为您还是应该等他一段时间,我一直认为爱情的哲学或许能用四个字注解:“理解、耐心”。这或许就是爱情的“道”,“不通于道者,无自而可”。
欧阳影不怀好意的笑笑,说道:第三者的哲学或许能用一句话注解:“偷别人的汉子,让自己爽去吧”。如果我结了婚,你肯定是他的第一替补。
在这样的时刻最能显示一个人的涵养,陈岚无可奈何的摇摇头,那表情里没有藐视,只有对欧阳影对她不理解的理解。
在春天来临之前,大伟让庄芙请来几个工人把房子周围的上百棵白杨树和湖心小岛上那三棵树的头锯掉,只留下十米的高度,树干上的树股子全部齐树身锯掉。这样被修理过的树就更显精神了,像一个小伙子脱去了厚厚的棉衣,换了一套合身的能显示肌肉轮廓的紧身装。
陈丹说:把树修的和电线杆一样。
大伟说:等这些电线杆发了芽就漂亮了。
陈丹点点头,似乎想到了这些被修成电线杆的白杨树上面长出新芽的样子,她说:修过的树下面的地面上再种上草坪就更漂亮了。
大伟说:这容易,到时候买些草坪种子,请几个工人来种上就是了。
庄芙又从采石场买了两车大小不等的鹅卵石随意扔在小溪里。
大伟说:到植树节临近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