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娜病倒了,毫无征兆。
不对,也不能说毫无征兆,这几天她一直咳嗽得很厉害,平日里本来就缺医少药,她便没太在意,本以为靠抵抗力顶一顶就能挺过去,谁料病情严重后,直接下不了床。
床边,护士小苗无奈摇头,没有药物的话,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吴青理摸了摸孙娜的额头,烫得像块烙铁。
她无力瘫软在床上,连稍微挪动下身体都显得异常艰难,棉被裹得严严实实,像在包粽子。她脸颊通红,像是烧红的炭,她眯缝着眼睛,用沙哑的声音说自己没事,让他们不要担心她。
旁人显然是不信的,大家站在边上都能感受到她滚烫的体温,热量源源不断从她体内涌出。大家相互对视,脸上写满了担忧。
她颤抖着嘴唇,似乎还在说些什么,但声音很小,吴青理没有听清。她一定是烧糊涂了,吴青理想,如果放任不管的话,她脑子会烧坏的。
这时,齐健拍拍他的肩膀,把他叫到一边。
“抽烟吗?”齐健递来一根烟。
“抱歉,不会。”吴青理婉拒。
现实中很多烟民是在学生时期养成的抽烟习惯,有些人年轻时觉得学大人抽烟的样子很帅,纷纷效仿,养成习惯后,长大后就戒不掉了。
吴青理上学时虽然经常打架斗殴,但烟酒真没咋碰过,一来他没觉得酒哪里好喝,啤酒苦,白酒辣,红酒酸。二来他从不觉得抽烟帅,相反,甚至觉得小孩学大人抽烟很蠢。
抽完烟身上嘴里一股怪味,影响其他人不说,还可能损害健康。损人利己的事情干也就干了,但损人不利己的事情吴青理从来不干。
齐健笑着把烟收回来,给自己点上一根,深吸一口,朝窗外吐烟圈。
“也对,你还是学生对吧?不会抽烟以后也不要学了,对你生活没好处。”
吴青理看着齐健默默抽完一根烟,从孙娜房间出来开始,他紧锁的眉头就没放下来过,像是一条密不透风的锁链,将他紧紧束缚。
吴青理明白他在担心她,毕竟两人是相处多年的同事,至于其中是否包含着其他感情,便不得而知。
十分钟,齐健沉默得像座冰山,吴青理猜他一定想跟自己说点什么,至于说话内容,吴青理心中已有眉目。
终于,齐健叹了口气,缓缓开口。
“我和孙娜是警校同学,她一直都是这样,从来不愿给其他人添麻烦。”
“还记得有次我们集体训练,她中间摔倒受伤,我们还以为她没事。结果她一声不吭,硬是咬着牙坚持到最后,那次训练,我们组拿了第一名。”
“训练后,她几乎是被抬着去医护室的,她的右脚已经肿得不像话,我们才知道她伤得多重。”齐健苦笑。
“她这个人太要强了,永远不服输,有时候我看着都心疼。”
“你喜欢她吗?”也不知道为什么脑袋中冒出这个念头,吴青理脱口而出。
齐健像是突然被口水呛到,一阵咳嗽。
“如果是友人间的,我可以说是。但如果是其他方面,当然不。”齐健笑笑,“如果你跟她接触久了你就会明白,她就像……男人一样。如果我是女人的话,我或许会喜欢她的。”
“你把我叫来是想让我帮你去医院拿药吧!”吴青理把内心想法说出来。
“对头。”齐健笑着点头,“附近的医院我以前看过一眼,周围的丧尸非常多,取药我一个人是办不到的,我需要你的帮助。”
“为什么只跟我一个人说?”
“这件事,除了你和你兄弟,没有第三个人能帮到我。”齐健凝视他的双眼,“另外两个搞内讧的,现在不杀了彼此我就烧高香了。”
吴青理笑笑,果断答应下来。
孙娜曾击毙丧尸犬救过自己,他没理由不帮忙,即便可能豁出性命。
“什么时候出发?”
“现在。”齐健斩钉截铁,“越早越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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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院门口,吴青理、胖子、齐健三人躲在墙后面,表情凝重。
“尼玛,吴青理,你又唬老子!这TM叫丧尸不多?”胖子瞠目结舌。
医院门前,光肉眼可见的丧尸数量就有上百只,如果再算上医院内的,总数会更为惊人。此刻,丧尸们或呆立不动或漫无目的地缓慢转圈,看似平静,但谁都知道,它们就是一壶99℃的水,离沸腾只差一点风吹草动。
吴青理三人不敢轻举妄动,生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