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先放他下来,我就告诉你,反正你们这么多人,我跑不了他也跑不了。”
他冷眸看着我,似乎很是质疑我说的话的真实性:“好,那你把你的琴交出来,我就放他下来。”
我直接召唤出琴,小心递给他。
“现在你可以放开他了吧,你要是能找到鬼玺,就可以助你拥护的越国一统天下,还可以让天一教成为真正的天下第一教,还有夷月族,再也不用藏头掩尾,跟着你在这深山里孤居,兄长,我们是骨肉至亲,你难道还不相信我吗?”
我知道,他的心病是什么,姜国一直把天一教视为邪教,而夷月族更是因为擅用蛊毒而被姜国百姓唾弃,所以无论是天一教还是夷月族都是为姜国不容的,而他从小就被夷月族带走,早就和他们一条心,想在地处中原的姜国立足,这也是我那个母亲的愿望。
而天一教闻名于世,却鲜有人知道天一教就是夷月族的族人所创,他们在世界各地用蛊毒操纵平民百姓、商贾走卒,为的就是帮助越国一统天下,因为越国崇尚巫术,在他们那里巫术是用来治病的,而蛊术也是巫术的一种,所以等越国统一天下,夷月族就可以转暗为明,真正的在姜国立足。
原来,我也纳闷,天一教为什么会和越国扯上关系,而自从知道天一教主是兄长,我就全盘明了了,他们就是一根绳上的蚂蚱,而越国那个太子拓跋勾云,据说也是天生的妖异之人,天生善于操纵人心,那其实不用细想,他们这群臭味相投,自然是要抱团取暖。
可能我对他们有点偏见,毕竟我那个娘可是为达目的,用独情蛊操纵了父亲,又不负责任的生下了我俩,害的父亲被独情蛊害的无比痛苦,我则承受了父亲对母亲的恨一辈子都孤苦无依,我一直觉得那个女人真的阴狠,能对自己挚爱的夫君下毒手,并且不顾后果的生下我又抛弃我,真是令人发指。
他的眼神有些松懈,虽然对我说的话极其不信任,但琵琶都已经给他了,他也确认我身上没有可以抵抗的武器,于是他为了让我放松警惕平复下来,真的把晏海放了下来:“把他放下来。”
我把晏海护到我身后,他抱着我的腰心疼的啜泣:“你痛不痛,我真没用,还要你保护我。”
我小声说:“把耳朵捂好。”
他赶紧捂好,我口中念诀,琵琶霎时间感应到,化成一缕金丝回到我的脉搏里。于是,我已经孱弱不堪的身体突然有了力气,指尖拨弄,顿时似乎天旋地转,巨大的噪音在这个空旷的宫殿内旋转回响,一拨、二弹、三弄,声音如泰山压顶般重锤而下,搅弄着人的魂魄,所有人都凄惨的哀鸣,就连兄长和屈宁都被这声音扰弄的崩溃:“拦住她,拦住她。”
可惜声音被我的琴音淹没,除了我以外旁人根本听不见,半个时辰,整整弹了半个时辰,所有人都是跪地求饶的状态,就连晏海都听的快晕了,我见别人都被声音震得直接晕了,赶忙背着晏海想要跑,找了半天,终于找到了出口。
“别弹了,别弹了~”
他还在念叨,我刚和他一起脱险,又心有不甘的说:“有那么难听吗?我觉着挺好听的呀。”
他不知为何突然惊醒:“你放下我吧,我自己走。”
我放下他。
他又把我直接推到一个石头上坐着:“我看看伤的怎么样,我看看有没有伤到心脉。”
我推开他摇摇头:“没有,兄长都偷偷检查过了,没有伤到心脉。他都给我把过脉了。就连我中毒了,他都给我吃了药的。”
“他还算有良心,不会对自己的亲妹妹下手。”
我:“嗯,赶紧走吧,一会他们又追来了。你不是说屈宁死了吗?怎么又回来了?那那个被五马分尸的人是谁啊?你这个人怎么杀人都能杀错?”
“可能是你哥派人把他救出来了,然后又换了别人顶替,不过他说的也没错,就算我死了也没关系,就像屈宁一样,我死了你也会很快忘了我,然后再找个别人在一起。”
“你可不一样。”我说。
“哪里不一样?我是你见过的最好骗的,还是你见过最蠢的,最可怜的?”
“说实话,我们毕竟从小一起长大,我喜欢了你那么多年,我怎么舍得你去死呢。屈宁,才陪了我多久,他和你,怎么能相提并论呢。虽然说他很好,但他不如你好。”我小声的说,人都是精致的利己主义,自然是心疼那个保哪个,爱哪个选哪个。
他笑着从和我并排走,转身到我面前,我往前走,他往后退:“哦?那我哪里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