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月十号上午,学生们领完成绩单,学校彻底放假了。
沈向哲考了班级第一,奖品是一个本子、一支笔。
下午江巧月来了叶醒这,笑着说,
“我听向哲说,这是你捐助给学校的?”
沈向安坐在小凳子上吃着桌上的肉脯,眼珠子咕噜的盯着叶醒看,她脸上晒得有些黑,大眼睛却格外的明亮有神。
叶醒点头后,两人就这个话题闲聊几句,说到沈向哲,江巧月说他是个皮猴,听说要送他回老家,别提多高兴了,考完试就催着她给他送回去。
沈向哲觉得县里没有老家好玩,地方小不说,成天这也不让去那也不让去,骗小孩子说有拐子偷小孩,被偷走再也回不来了。
打架打赢了还要被告家长,他都不想和县里那几个小孩玩了。
哪像他在乡下,一群小孩全听他的,打架也没有告状精,下次大家还能一起玩。
县里的小孩太不讲武德了。
叶醒见沈向安看她,笑着伸手去捏她的脸,
“安安,最近在县里待的开心吗?”
沈向安瞄了一眼江巧月,道:“开心。”
能和妈妈在一起,当然开心,妈妈香香的对她最好。
叶醒夸道:“安安真乖。”
没多久,王悦带着她的一双儿女也来了,大人聊大人的,小孩玩小孩的。
热热闹闹到四五点院里才安静下来,人走完了,叶醒在西屋待了会。
她闲了大半个月,但有了在学校教学的经历,这段时间倒很少胡思乱想了。
想法一变再变,而未来生活的轨迹更清晰了。
人忙碌过,体会到生活工作的艰辛,精神世界总会更坚强一点。
叶醒只喜欢乖巧可爱的孩子,而学校里一个班里大部分是男孩,他们聚在一起简直是灾难。
他们偶尔可爱一点,大部分时间是讨厌鬼。
可想而知一个星期五节课,叶醒过了那个工作的新鲜劲,每节课有多难熬。
她压制不住那些小孩,办公室的其他老师让她直接打,打疼了就知道怕了。
敲手心,打屁股,拧耳朵全是老师们常干的事,家长们一致赞同,孩子不打不成器。
叶醒:……
工作上的事,叶醒跟周璟时吐槽的欲望很少,因为周璟时会轻描淡写的说:把工作卖了吧。
尽是一些劝退的话,也不多鼓励鼓励她一下。
她难道不想吗?
但凡她的其他娱乐时间能多一点,她立马就辞了工作,花着周璟时的钱,到处玩乐。
吃香的喝辣的,她好意思的很。
没见过谁结婚还不好意思花男人钱的。
她有证。
刚来那一个月,叶醒一个人在家,对着空荡荡的院子,思想消极时会拿出手表想着要不要结束生命。
天天在家没个目标,全世界没有一个亲人,没有朋友,没有情感寄托,人活着有什么意思。
或许可以选择死后长眠。
这枚手表是在国外一家私人表店买的,老板雇佣兵出身,后来转行做手表生意。
还是看着哥哥的面子上,才将这块腕表卖给了她。
他设计的手表带有暗器,在机械表的表冠上有规律的转动,就能从里面取出一个细小的短针。
短针上面有剧毒,叶醒只要把短针对着手指一扎,见血封喉。
……
就这样死了,叶醒觉得窝囊。
老天爷多给了她一条命,她有什么好矫情的。
天下第一矫情。
叶醒在心里这样骂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