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璟时率先下楼，站在楼梯口望着满室狼藉的客厅，他瞥向站在碎片旁边的两个侄子，一个满脸不服气一个气定神闲跟没事人似的。

周璟时冷着脸寒声道：“打够吗？没打够可以出去打。”

周御弘气狠狠的瞪了周御珩一眼，“走，出去打。”

家里的保姆见到能管事的人下来了，就开始收拾打扫客厅。

周御珩不甘示弱的抬了抬下巴，“奉陪到底。”

眼瞅着两人抬脚要朝外走，周璟时冷笑一声，

“站住，等会给你俩留时间打，现在都去书房，说说是怎么回事，谁先动的手。”

全部上楼，毓念坐在老爷子腿边，周璟年怀里抱着毓令，周璟时和周御昭坐在空余的两个小椅子上，两个打架的小孩站在一旁低着头。

棋桌上摆放的棋局还是周璟时和老爷子下的那一局。

周璟年低头逗着女儿，声线温和道：“御弘，你是哥哥，你先说。”

周御弘握紧拳头，看了眼不知悔改的周御珩气恼道：“我不小心碰乱了他的拼图，我也道歉了，他一挥手把我的拼图也弄乱了。”

越说越气，要不是在书房，周御弘真想直接和周御珩干架，废话说这么多不解他的气愤。

他拼了一下午的拼图！

周璟年语气不变，“御珩，该你了。”

周御珩理所当然道：“他碰乱了我的拼图，我不接受他的道歉，我也把他的拼图弄乱了，他先动的手，我正当防卫。”

周璟年声音含笑，温和的声音变得逐渐危险，“谁打赢了？”

两人的军姿不自觉站的更挺直些，都不敢随意开口。

“哑巴了？”

两人一前一后道：“谁都没赢。”“平手。”

他俩都是五岁，周御弘大了几个月而已，同样是在部队打小做些基础训练，两人的身手水平差不多，谁也奈何不了谁。

而且是一家兄弟，再生气也不敢使那种对外人的阴招，因此两人身上衣物凌乱却都没有受伤。

“很好，你们各有各的理由，说的都有点道理。”

不能两人身体放松，周璟年声音和和气气的说，“但我还是要罚你们。”

周御弘瞪大眼睛，大声嚷嚷道：“我没错，我不接受惩罚。”

周御珩傲娇地仰头道：“我也是。”

周璟年示意他们别急，不急不慢地解释道：“我惩罚你们是因为你们打碎的那个花瓶，是你们爷爷最喜欢的，你们说该不该罚？”

御弘是臭屁急脾气，能第一时间道歉已是有进步，周家人从不吃暗亏，御珩反过去打乱御弘的拼图，意料之中的事。

但打架就要挨罚，周璟年觉得没有必要说教，便随口来了句他也不知道的事当理由。

花瓶是谁喜欢的不重要，这个理由已经足够。

两人神情不复刚才的倔强，又垂着脑袋点点头，“该罚。”

周璟年语气淡淡，“御昭，你带着他俩下去扎马步，什么时候吃晚饭，什么时候才能休息。”

站着的两人有苦不敢言，周御昭道了声好，招了招手让两人跟着他走。

他们三人离开，周毓令皱着小脸朝爸爸抱怨，奶呼呼的说，“哥哥们太烦人了。”

她长得更像关榆一点，但脸上的小表情却是关榆从来不会有的。

周璟年怜爱的看着小女儿，温声道：“爸爸已经惩罚两个哥哥了，阿令别生气了。”

周毓令搂住爸爸的脖子，奶声道：“爸爸，我想找妈妈。”

“爸爸带你去。”周璟年朝老爷子道：“爷爷，我先把孩子抱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