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看他死了没……”
肖子君相?信,今天不见到人,恐怕方北能睁着眼睛到天亮。
肖子君离开后,方北就开始频繁看时间。
跟个人形沙漏似地计时。
五分钟。
十分钟……
三十分钟!
方北点开手机,拨通肖子君电话?,电话?刚拨通,她听到了门外的脚步声。
总算回来了。
方北挂断电话?,听到开门声,下意识抬眸,和站在门口的人对视。
沈纵挂彩了。
左脸和额头上贴着医用?邦迪,嘴角的伤口已经结痂,右手比较严重,靠近手腕的部位,缠了一圈又一圈的纱布,整个手腕和半个手掌都缠在了里面。
“子君呢?”方北往沈纵身后看了眼。
“锦叔送她回去?了。”沈纵关上门走进来。
不知肖子君想?了什么办法把顾若锦骗走了。
沈纵站在病床前,西服外套搭在没受伤的手臂上,因为身上有伤要?处理,解了领带,黑色衬衫的扣子也解了两颗,露出明晰的锁骨线条。
脸上的伤难得让他显出几分痞气和狠戾,一身的黑色,让他看上去?像林雪深处孤傲厌世的独狼。
深夜寂静的病房里,方北好似听见了自己砰砰砰、剧烈的心跳声。
她突然想?起?停车场里那个带着惩罚的吻。
那是独狼在跟踪、潜伏和伪装了很久,终于狩到猎物后,肆意的享用?和满足的叹息。
但独狼遭遇了陷阱。
它差点失去?了它的猎物。
在她眼里,它是如此凶恶又可怜。
她忍不住想?哄哄他。
“伤得严重吗?”方北问。
沈纵摇头,目光克制地在她身上梭巡。
方北穿着医院统一的病号服,蓝白?相?间,软软地贴在身上,从视觉上就给人一种病弱的感觉。
药效虽然已经消退,但身上依然乏力,靠躺在病床上,盘起?的长发已经散开,卷曲垂落在肩头。
不知道是不是累了,浅淡的瞳仁像蒙了一层雾,倦怠迷离地看着他。
“你过来一点,”方北说?,“你站在那里,我看不见你伤得怎么样。”
沈纵像得到了神的召唤,一步步走到床边。
方北仔细看了看他的脸,再?去?看他的手腕。
她伸手,尽可能轻地触碰在白?色纱布上。
“看起?来挺严重,骨折了吗?”
“没有,”沈纵手往后伸,避开方北的手,“别碰,脏。”
因为这只手曾一拳拳重击那些人的脸。
手腕受伤是因为他用?力过度。
“身上还有其他伤吗?”方北问。
沈纵摇头,“没有伤。”
“哦……”方北一边答应着,一边却捧住他缠着纱布的手,低头亲了上去?。
沈纵被方北的举动?吓了一跳,瞳孔急剧收缩了一下。
方北亲完,依然捧着他的手,就着俯身的姿势,抬起?头,目光自下而上。
她说?:“亲一下就不疼了。”
沈纵的身上有残留的消毒水味和医用?胶布的塑胶味。
她不喜欢,甚至有点抵触这种能时刻提醒自己身处医院的味道。
但她很想?哄哄他。
想?到可以忽略这些难闻的气味。
沈纵没受伤的手抚上方北的脸,垂落的视线中?,是用?脸努力蹭主人手心求抚慰的名叫方北的猫儿。
不,是小?兔子。
眼睛红红的小?兔子。{轻轻的吻}
她用?无辜可怜的表情,用?她碰过他手腕的淡色的唇,用?滑腻柔软的脸,无声又热烈地问他——
为什么你还不来安慰我?
一心求安慰的小?兔子很快就不满足于只噌手心,她双膝跪在床沿,一点点直起?身。
当她抱着他,脸贴在他身上,她能感觉到他收紧的腰腹肌肉和他身上温热的体温。
它们隔着挺括柔软的布料,熨帖着她的脸。
她从他腰腹的位置往上看,看到他滚动?的喉结和紧绷的下颚线条。
最后她侧头靠在他肩膀上,看着他脸上的伤口问:“会?留下疤吗?”
“不会?,”他顿了顿,又重复一遍,“不会?留下任何?痕迹。”
“就算有疤也没关系,”她认真?地说?,“还是很帅,不,是会?更帅。”
沈纵抓住她碰自己伤口的手,低头看进她眼睛里,哑声问,“你喜欢我身上的疤?”
她曾经说?过他身上的“累累伤疤”很漂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