燥人的热意从脖颈传来,本来就无比吃力的叶绾棠听到季寒星这般戏谑的调侃更是气不打一处来。
“家主,你现在还是安分些吧。”
却没想到她这句话说完之后,他就真的没再吭声,只安安静静任由她背着。
……怎么突然这么乖?
倒是感觉像她故意凶了他似的,她颇有些不自在地抹去脑海中奇奇怪怪的想法。
难道是他伤口太疼没力气回话了?
叶绾棠平稳走到了洞口,她声音软了几分,迟疑着开口道:“伤口很疼吗?”
然而回应她的只有稍许错乱的呼吸。
叶绾棠隐隐觉得不对,她刚想停下,滚烫的血液却忽地从她细长的脖颈上淌下。
浓重的血腥味蔓延开,她连忙将他背到一旁洞内查看情况。
借着朦胧月光,叶绾棠看清了他此时的模样。
他唇角已被黑血浸染,苍白的面颊全然失去血色,那双总令人胆寒的双瞳时而清晰时而涣散。
“滴答,滴答——”
血液顺着手腕蜿蜒而下,叶绾棠小心抬起他的手,却发现一片血肉模糊。
白皙修长的手上布满了一条条长短不一的血痕,掌心完全被坑坑洼洼的血块覆盖住。
甚至他露出的短截指甲仍在无意识地抠向手心。
叶绾棠瞳孔微颤,忙去按住他的手,却没想到他仍有劲儿将她狠狠甩开。
“滚。”
他的眼尾都被染成了不自然的红色,幽幽寒瞳中流露的凶光让她霎时呼吸一紧。
他的情况怕是很糟糕……必须要立刻疗伤才行。
叶绾棠耐着性子,重新握上他的手腕准备查探脉象。
她能感受到他在剧烈挣扎,但是他现在毕竟无法挣脱她的束缚,只在喉间发出低低呜咽。
他的心跳很微弱,一股强大的力量正不断在他体内流窜,横冲直撞得似要直直破开他的身体。
一定很痛吧。
叶绾棠闭上眼,准备用自己的灵力安抚,助他平息力量。
可还未等她开始动作,一个冰凉的吻莽撞地落在她的唇上——
“!”
短促的惊呼被吞没在温热的吐息中,血腥味一下在唇齿间蔓延开,咸苦的涩味与他的气息一起突兀闯入她的口中。
叶绾棠双眸瞪大,下意识去推他却又突然担心牵扯到他的伤口。
就这样给了季寒星可乘之机,他发狠地咬破她的唇角,随即离了她温热的唇,喑哑的嗓音在她耳边响起。
“为什么不听话。”
叶绾棠身体轻微颤抖着,眼眶泛红地紧紧瞪着他,“季寒星!”
“……好玩吗?”
她气势汹汹的话语却随着已经看起来脏污不堪的他消散的一干二净。
叶绾棠只是再次轻声问出了那天在马车上的问题。
与之前不同的是,她这次不明白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生命危在旦夕甚至痛到自残也不愿意接受别人的帮助?甚至……
还要以这种方式让逼迫她停下。
“滚。”
他冰冷的嗓音再次传来,叶绾棠只淡淡冷嘲一声,帮他生了火之后,再没看他一眼。
跃动的火光中清晰地映出了她离开的背影。季寒星默然半晌,忽地伸手拂去了火光。
他从来不需要光。
……
叶绾棠从山洞出来之后,直接去树林周边找了一些能够理顺筋络,保护心脉的草药。
好在她这几天的医书没白看,对于一些简单丹药的制作她还是胸有成竹的。
“一天天的,想救个人都这么费劲。”
他可不能死,别说严祁了,她的小命还牢牢握在他手里。
叶绾棠颇为不满地嘀咕着,“还死倔死倔的,最讨厌不配合治疗的病人了……”
她在用问系统借的杵臼捣药,现在恨不得把季寒星捣捣碎,然后把他做成药丸!
让他不配合,还……!
叶绾棠忍不住羞红了脸,手下又用了几分力,“卑鄙无耻的登徒子。”
她怕她离开太远,季寒星晚上一个人在山洞会遇到危险,所以就在这山洞附近活动。
“呼。”
良久后,叶绾棠总算把草药都变成了药丸,她盯着这些药丸又陷入了沉思。
问题来了,该如何神不知鬼不觉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