密教的教首是不容置疑的,祭墨今天犯了个大错。
但是池地食死徒比起阴森的密教来说,还带有几分家族的柔情与温暖,所以教首宽宏大量地选择不追究祭墨的冒犯。
瘦高的男人对此感激涕零,领着一大一小两个人顺着通往地下的楼梯,深入到了修建在地下的监狱。
这里是食死徒的监狱,通常会关押一些或迟或早会被献给天使的活人,当然,有时候接受供奉的也未必真的是天使。
在下去的路上,狐重楼还看到了一个熟人。
在密辞大学有过一面之缘的校医,至少她自称是校医。
“她被你抓了?”
这样的问题蠢到祭墨颇为同情地看了一眼狐重楼,“是啊,总不能是她自愿跑过来的吧。”
而监狱里蓬头垢面的药棠听到熟悉的声音,先是身体吓得一抖,下一刻又猛地爬起,飞快地扑到了栅栏上。
“放我出去,放我出去!我,我知道动物社区的秘密!放我出去我就全告诉你们!”
听到这样的话狐重楼才想起来,那天晚上这个女人好像确实是羊千找来的,只是他和羊千碰面时完全没听他提起过校医,也就把这件事抛到了脑后。
一旁默不作声的雷济平突然开口问向祭墨,“你们就不好奇动物社区的秘密到底是什么?”
祭墨耐心一笑,“她只是有些忍不了这里的环境,才会这样疯言疯语,事实上,她在一周前就这么说过,可是直到最后把她放走,她都没说实话。”
可是名为药棠的校医显然并未被放走,狐重楼咽了口唾沫,问道:“然后呢?”
“然后?长辈们派人把她又抓了回来,毕竟她就算跑出去也是在我们的眼皮子底下跑出去的,跑不了多远。”
至于之后的事情,祭墨并不太清楚,“可能是严刑拷打了一番吧,毕竟不诚实的诈骗犯,没人会喜欢。”
狐重楼莫名想起了羊千。
“看起来你们折腾了她不止一次。”雷济平分析道,“这已经基本失去理智了。”
听到这话的药棠突然惊声尖叫了起来,足以撕裂声带的尖锐呐喊着:“我没有疯!我没有!这次我一定会说,一定!”
“你们就任由这个疯女人在这喊?”
有些喜欢安静的人会格外反感噪音,比如雷济平,祭墨倒也不意外,他挥了挥手,便看到药棠突然捂住自己的脖子,痛苦地倒在地上来回扭动。
痛苦被卡在喉咙里无法发声,看着这幕的狐重楼打了个寒颤,“你对她做了什么?”
“一些血肉暂时的活化,过半个小时就好了。”
在这个过程中,药棠声带附近的身体组织将产生异常的扭曲,从而导致咽喉肿大,难以发声。
这样的能力算不上多高深,反而更像是某种把戏。
“活化。”雷济平突然开口了,“祭墨,为无机赋予活性的能力,和【万物于我】很像,不是吗?”
没有任何迟疑的,祭墨给出了他的回答:“一个是烙印,一个是奇物,没什么好比较的。”
等锁上专门为狐重楼二人准备的牢房后,祭墨便头也不回地走了,像是完全服从了食死徒的安排。
牢房的铁围栏只有半个手掌大的缝隙,药棠的牢房也在不远处,听着她痛苦的呜咽,狐重楼心里渐渐地升起一丝不安。
“接下来我们怎么办?”
雷济平伸手缓缓搭在牢门上,静静地感受着什么。
“食死徒最常见的献祭仪式,一般会在下午的两点开始,也就是总结会开始的一小时后。
差不多在一点半左右,就会有人来处理我们两个祭品,包括但不限于,打断手脚,挑断韧带,封住口鼻。”
听起来像是某个故意作秀的恐怖故事,只是这话从雷济平嘴里说出来,怎么也不像是开玩笑。
“你怎么知道?”狐重楼又问了一个没必要问的问题,也当然没有回答。
“想杀死祭墨,基本是不可能的,他速度太快了,要是想甩开我去杀你,我恐怕是拦不住的。”
狐重楼眼角一跳,“看起来你有办法了。”
“不是办法的办法……如果说最直白的答案,那肯定是我直接带着你杀出这里,不过到时候恐怕会狼狈得很,食死徒有头有脸的角色也不会身先士卒上来送死……除了祭墨。”
而打破困境的关键,也正是这个“除了。”
“祭墨和食死徒的关系可以说非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