垃圾佬死了,这个阴毒的家伙在平日里总是用特质的活化素材做成铠甲,除非是近距离的大口径枪械,要不然很难有什么东西威胁到他的生命。
只是在冯守义遇到阡池远的瞬间,他便撤去了这份防御,放弃所有抵抗来表现自己的无害。
或许狐重楼观察不到,但是【万物于我】不会错过这个机会,尤其是当【活化操术】试图控制狐重楼握刀的手臂时,灵质之间的联系,让刀刃直接锁定了冯守义的心脏。
一个擅长远距离施法、控制的人,胆敢近身一个近战而且仍然握着武器的敌人,这样的愚蠢和疏忽自然会要了他的命。
生机飞快地流逝,以并不自然的速度从冯守义的躯体里被榨取,握着刀的狐重楼甚至能感受到手中正传来一股生命力。
<小子,终于开荤了!>
黑刀缩回,重新在狐重楼的脖子上伪装成项链的模样,当他伸手摸向链条中的一小节时,奇怪的质感提醒着他【万物于我】产生了某种变化。
<我不是早就和你说过,【万物于我】真正的价值吗?>
狐重楼抬手看了看手掌,又看了看身后的废墟,犹豫地抬起了手。
【烙印·万物于我·活化操术】
泥土砖石在短暂的沉默后迅速凭空而起,蔓延到他的身上,组成了一副沙石的盔甲。
狐重楼还注意到,整套盔甲的手套部位显得格外臃肿,就像他第一次遇见冯守义时那副模样。
只是他戴上这手套明显空落落的,像是提了两个装了石头的塑料袋子,走路摆臂都不自在。
为什么会这样?
<这个盔甲的手套内部还有法阵,这是放大仪式效果用的。>
狐重楼又试了试,果然此时再去控制那些死物变得更轻松了点。
但是新奇之余,更多的是不安和窃喜混在一起的躁动,狐重楼在心底里向权诫发问:
“这就是你吞噬掉其他人的烙印和铭刻的效果吗?”
<是的,小子,这是我生前最核心的能力,等我死了之后,所有的仪式整合起来一起压缩在遗物上,就是眼前的效果。
所有死在【万物于我】之下的人,他们身上最重要的能力都会被直接吞噬。>
“就这么简单?”
<就这么简单。>
眼下不是深究掌握着这样能力的权诫为什么会沦落成一团黑泥里的残魂,狐重楼撤去了沙石的盔甲,背起雷济平迅速离开了现场。
为了保险,他仍然选择了上一次衍业颂带他撤离时走的那条路线,但是因为多了一个累赘,等他快走出池地时,天已经完全黑了。
而昏暗的不远处,正站着两道人影。
万幸,是衍业颂和羊千。
前不久,还是狐重楼在这里鼓励衍业颂走出池地,没想到还没过多久这个曾经颓废的男人便派上了用场。
“我看你们一直没回来就知道出事了。”衍业颂上前帮着狐重楼把昏迷的雷济平扛上了羊千开来的车,松了口气般地说道:“幸好来了。”
返程的路上,晃晃悠悠的皮卡里,狐重楼为两人讲起了这趟失败的行动。
“你是说,祭墨和食死徒,好像闹掰了?”羊千听到关键的部分不由回头看向后座的狐重楼,吓得副驾上的衍业颂连忙拉了拉他的袖子,“看路,看路!”
是因为冯守义的偷袭才让雷济平抓住机会,直接一口气击垮了祭墨,这点狐重楼当然看得清楚。
但是他并不清楚为什么冯守义会被那个皮手套丢在他们这里,明明是执行背刺的人,却像是直接被当成了弃子。
单手握着方向盘的羊千用另一只手摩挲着下巴,回忆道:“冯守义,七号填埋场的,老板,据说原本,只是个流浪汉。”
一系列的机缘巧合之后,每次都能把握机会的冯守义靠着给食死徒干脏活很有一套,迅速进入了地头蛇们的视线。
弱点明显的人总是很适合作为提拔的对象,加上不少同期和他定位相似的人全都出了各种意外,冯守义慢慢地在填埋场的管理层有了一席之地。
“所有人都知道,冯守义的竞争对手是,被他做掉了,但是也,没人在乎,他就一点点,爬到了场长的位置。
而且,我们这里,还有点小道,消息……”
在羊千的介绍之下,狐重楼也知道了食死徒内部的派系划分:长辈、无赖、狂信徒、土著。
“食死徒们里,有威胁的其实是,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