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进入会议室之前,没收到消息的狐重楼完全不知道心生医疗自己就已经找出了凶手。
但是眼下过于荒诞的局面让他明白,事情还远没有结束。
“花祥铭,你可认罪?”
被枪指着的年轻人环视一周,众人脸上的喜怒哀乐尽收眼底,“你说我有罪,证据呢?”
“任笑一直是你的亲信,他是你的朋友、你的管家、你的生活助理,你可承认?”
“不承认。”
“案发当天,是你指使任笑邀请花梓珍女士去参加那场拍卖会,你可承认?”
“不承认。”
“案发现场的监控录像,是你指使任笑销毁二层客户的进出记录,你可承认?”
“不承认。”
“在任笑绑着花梓珍逃离现场后,是你和他碰头,杀人灭口,结果正好撞到巡逻的守密司搜查官,你可承认?”
花祥铭沉默了一会,“正好撞到?你们也真敢说。”
“事实就是如此。”
说完,男人向后退了两步,重新靠回了墙角。
院长拍拍手,吸引了房间内众人的视线,“花禹是我一直以来的好朋友,他的女儿出了这样的意外,我也很痛心,但是同样,花祥铭也是他的儿子,手心手背都是肉,如果说有一个人最不想看到现在的场面,我想一定非他莫属。”
话音一落,房间内立刻响起了认同的声音,大家纷纷感慨着院长的重情重义,同情着花禹的遭遇,也一致地批评着十恶不赦一般的花祥铭。
在众人的讨论之中,狐重楼终于理清了几人的关系。
被点到的花禹正是那位董事,昏迷的是他的女儿花梓珍,而被人们怀疑是凶手的,是他的儿子花祥铭。
而花祥铭被怀疑的理由,正是因为那个删除录像的嫌疑人是他的亲信,是他最信任的人,那个人名叫任笑。
他已经被花祥铭亲手杀了。
怪不得刚刚坐在椅子上的那位任姓董事那么愤怒,孩子被最亲近的人杀死,想来换成谁也不好接受。
可事情的真相,真如这些人所说吗?
啪,啪,啪。
沉重而有力的三下掌声,重新将屋内的嘈杂按下,郑院长坐在最高位,看着房间另一端的花祥铭,温和地伸出了手掌。
“我想听听你的看法,花祥铭。”
“我不知道为什么任笑会和密教勾结,谋害我的姐姐。”花祥铭直直瞪着院长,眼睛里只有那过于伪善的嘴角,“如果不是感受到她有危险,天知道任笑之后会做出什么事!”
“感受到?”屋内一位董事开口,“花祥铭,你凭感觉就能知道你的姐姐有危险?”
他们检查过花梓珍随身携带的通讯设备,在整个过程中,她完全没有联系过花祥铭。
“如果不是因为任笑是你身边的人,花梓珍小姐怎么会这么信任他就去参加那种拍卖会?”那位董事虽然表情平淡,但是言语却是咄咄逼人。
“明面上任笑是你最近的下属,私底下你们也是要好的朋友,花祥铭,如果你连他都下得去手,你谋害自己的亲姐姐我觉得……”
“你**给我住口!”
砰!
束缚花祥铭的手铐在一瞬间扭曲炸开,愤怒的年轻人身形化作闪电直直扑了出去,只是他刚走出两步,比他更快的人便又将他按倒在地。
是那个“徒有其表”的蔺迟。
方琪和狐重楼瞬间瞪大了双眼,就连韩潇龙都不由得眨了眨眼睛。
他们可从来没听说过这个臭名昭著的混子搜查官还有这种本事。
“不要试图反抗守密司,花祥铭。”蔺迟和狐重楼印象里的样子判若两人,平平无奇的脸配上那快到无法用肉眼捕捉的身影,巨大的反差惊到了在座的所有人。
尤其是那位前一秒还在大放厥词的董事,他的本能刚刚敲响了死亡的警钟,肾上腺素还未飙升便又意兴阑珊地回落,只留下一背冷汗。
他嘴唇抖了抖,避开视线,停下了对花祥铭的抨击。
一直围观闹剧的狐重楼在心里梳理起来事情的来龙去脉,按照心生医疗的说法,事情都是受害者的弟弟所谋划的。
他先让自己最亲近的下属邀请姐姐,去了那场被无头肖像画污染的拍卖会,并且那位下属还销毁了所有二楼人员进出场馆的监控录像。
在异变开始后,花梓珍先离开了场馆,任笑在抹掉最后的录像之后立刻赶到二楼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