徂徕山林中
“说,鬼鬼祟祟的,意欲何为?”
一魁梧汉子刀架在五花大绑的另一魁武汉子脖子上,厉声喝问。
“切,区区山匪,莫不是使了下作手段,尔等就算一起上,吾又何惧?砍瓜切菜耳。有能耐一刀下去,十八年后又是一条好汉!”
魁武汉子临危不惧,慷慨激昂道,直觉并未感受到杀意。
“吆呵,挺有骨气还,既然嘴硬,那就看看脖子硬否,看刀!”
魁梧汉子作势劈下。
“且慢!你赢了。兄弟可曾听闻浮山镇?”
魁武汉子大丈夫能屈能伸试探道。
“唉,枉我还真当你是条汉子,竟也是贪生......嗯?浮山镇?”
“兄弟知晓?”
魁武汉子见魁梧汉子一顿,便知有戏,没准儿真听过。
“听说过,你说说先。”
“兄弟,实说与你说,俺是浮山镇护卫团一营营长启顺,俺们团长驻扎在附近,此次进山便是寻找团长,有要事禀告,事关生死,还望兄弟高抬贵手,日后定当厚报!”
“小的们,这几人带入山寨,听寨主发落。”
......
清风寨中此时聚集了大量之前逃往山林求活路的白莲教众,六千余众,算上清风寨原有的六百多号,彭仔和傅教授领的五百多人,七千多人头,满满当当。两三天的功夫,库存粮食给造了个七七八八,这还是以稀餐为主,若是紧着吃饱弄,不敢想,头发还能留不能?
这兩天彭仔,傅教授,李岩和他媳妇红娘子一直在商讨解决方案,就差拍案而起,领兵怒占兖州府。
水善利万物而不争,处众人之所恶,故几于道。
水是好同志,一杯热水过后,几人恢复原状,冷静思考。
“报,山下擒了一人,疑似奸细,可声称与浮山镇有干系,便将其押回请寨主定夺。”
“嗯?人带上来。”
......
宁阳城内
明军顺利占了县城,封闭四处城门,聚拢县城内所有活物于一处空旷场地,只是团团围住。
明军将领冷脸站在高台之上,望向众人,一言不发。寒意阵阵袭来,百姓有些惧意,便有人出头喊冤辩解。将领们依旧无动于中,一言不发。百姓更加惶恐不安,场面开始躁动不安。负责包围的丛子等人亦是愈发觉得情况不太妙,不会吧?
会的。诡异静谧,落针可闻。一柱香过,明军将领手势一摆,明军立即杀向被围卑微百姓,手起刀落,人头滚滚,血流成河。前后不过又一柱香,整个县城除了明军,几无其他活物。天女又一次手抖,撒了雪花,似是送殡队伍抛洒清白纸钱。
......
后世而来的丛子等人默默地手脚有些僵硬地拖拽着浸在血河的尸体,一部分明军士兵们静静地分拣着散落一河的头颅,一部分明军士兵们默契地归拢县城各处的财物,一切井然有序,一切理所当然。
一切清理完毕,明军一路四万余人向西南直奔巨野,追击白莲教主力。另一路向东南伙同兖州府明军杀奔邹县,滕县。各地团练队伍一半押送粮草辎重尾随明军,一半留守宁阳县城,协防兖州府。
丛子等人属于那一半留守的,几人一处风景秀丽的宅院内一起干呕出灵魂深处的不适。少了不适,灵魂空虚了不少,一时间有些索然乏味。几人没言语,只是排排坐,盯着院子里一棵杏树上的落雪出神。
“团长,步话机响了!”
......
浮山镇办公署
自春耕以来这段时间,几位老爷子一直都在各处监工巡视。农田,蔬菜大棚,养殖基地,建筑工地,各大作坊。时不时询问一下居民是否能吃饱,家中老人身体可好,有没有困难,可有人想做活却没安排活计。过得倒也自在,身子骨比刚来镇上时硬朗不少,心态平和许多,不似之前总有一些忧郁神色。
也因着这段时间让自己忙起来了,没太关注穿越众人,镇子说小不小,人撒在各处,碰面还真不容易。忙活的时段各不相同,有时候甚至觉得一个浮山镇竟然有时差。忙活归忙活,有回报。事情捋顺了,休闲时间就多了,休闲时间多了,一块儿喝茶聊天的次数就多了,聊天的次数多了,就觉出最近好像少点儿什么。觉出来了,明字辈那帮家伙似乎好久没见着了……
......
“灵娘啊,这段时间过得可好?可还适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