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要！”芸若灵惊恐嘶吼道，“师父！不要这么对我！”

如果说她这辈子害怕的惩罚，就是洛盛的离去，没人会知道在她没把师父带到仙界时，她的内心有多煎熬，更没人知道洛盛逃到凡间时，她的思念有多痛苦…

面对芸若灵歇斯底里的拒绝，洛盛只是勾唇轻笑：“灵儿，你可还记得为师当初见过你的弟子规么？”

“不！我不听！我不听！”芸若灵哭得撕心裂肺，“师父！灵儿错了！灵儿知道错了！求求你不要离开灵儿！”

她拼尽全力的想搂紧怀里的洛盛，可如今在李代桃僵的神通下，她的身体掌控权完全不在自己身上。

面对她的恳求，洛盛置若罔闻，只是凝视着芸若灵悲痛欲绝的脸蛋，笑道：“子不教，父之过，教不严，师之惰。”

芸若灵是他从小带到大的，是他大半夜的跑到村庄向刚生产过的妇人讨奶水，是他天天废寝忘食的给这小奶包端屎端尿，拉扯长大。

而且他后来还对芸若灵倾囊相授，言传身教，助她得道飞升，正所谓一日为师终身为父，说洛盛是她芸若灵的爹，那是一点问题都没有。

洛盛一边控制着芸若灵施展“千里移行”一边说道：“没早点发现你扭曲的心理，是师父的错，若早一些知道你的内心想法，或许也不会造成今天这番局面。”

一阵眼花缭乱过后，芸若灵便和洛盛来到了一处类似于山崖的地方。

山崖之下，不是深渊，而是一个漆黑无比的旋涡，飞速旋转的黑洞仿佛有种特殊的魔力，让人总有一种想跳下去的冲动…

而在看到这处旋涡后，芸若灵顿时面色惨淡，神色惊恐道：“不！不要！师父！”

她终于明白了师父想要做什么，因为这里是神界最恐怖的地方，归墟之湮。

归墟之湮，是神界存在之前就已经存在的东西，没人知道这里发生过什么，只知道当那些个神神仙仙什么的觉得自己活腻的时候，就会从这里跳下去，而跳下去的人，都无一例外再也没有出现过…

芸若灵知道，洛盛是想借助自己的身体，把他扔进归墟之湮。

“不！师父不要啊！”芸若灵哭得更大声了，“求求你！灵儿真的知道错了！灵儿真的知错了！你杀了灵儿吧！只要你能消气！你杀了灵儿都可以！”

她怕死，是因为担心自己死后，洛盛会投进别的女人怀里，但现在，她知道洛盛不会让自己死，他是想让自己生不如死…

看着芸若灵悲痛欲绝的样子，洛盛也不禁失声长叹：“早知如此，何必当初？”

说起来，还得感谢他师父姜尚说出了这个地方，不然身怀不死珠的他还真不好办。

他破天荒的伸手轻抚芸若灵的脸颊，替她拭去那决堤泪水：“灵儿，你可还记得你第一次生火做饭时的事情么？”

那还是她十岁的时候，她提出想给师父生火做饭，而洛盛也同意了，可折腾了半天，火没升起来，她倒是累的满头汗。

而这个时候，洛盛并没有让她放弃，而是耐心的说：“木柴太大，火折子点不着，要不你试试用别的？”

那是洛盛教她的第一件事，尝试。

“为师当初就教过你，尝试或许不会成功，但至少也不一定会失败。”洛盛眼角泛着泪水，哽咽道，“可你始终学不会，你在害怕失败。”

你喜欢我，为什么不说？为什么要用这么极端的方法？以为成了神帝就能把我留在身边？以为成了神帝就能防止我被抢走？

“师父…灵儿真的知错了…”芸若灵泣不成声，想低头看着洛盛的脸，却连脖子都动不了，“求求你…不要离开灵儿…”

至少…要带着她一起走啊…

洛盛当然是摇头拒绝，讪讪笑道：“其实这段时间来，为师想了很多，想着该怎么面对你，恨吗？似乎没什么用，想报仇？嗯，为师打不过你呢。”

所以，他决定用这种方法，让芸若灵偿还自己所造下的孽。

让她亲手把自己最珍爱的洛盛，扔进归墟之湮。

“师父…”

“当初若非是为师提醒你仙界有人，我的师父和那些个朋友也不会惨死。”洛盛合上双眼，悲痛道，“所以这是为师的错，为师只能以死谢罪。”

“不！师父！这都是…”

“听我说完。”洛盛打断了她的话，“你其实灭罪，为了一己私欲将为师囚禁在仙界折磨数万年之久，之后还扰乱凡间秩序，此等罪责，你万死难辞其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