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防军的士兵们自告奋勇走在前面，他们警觉地查看着身边的一切，长久以来的训练令他们进退有序，十几人俨然是个组织严密的整体。

“图书馆方面是谁在指挥？”走在路上，路德维希凑到拉米娅耳边问道。

他突然才想到这个问题，一般来说，外人说图书馆，只会说“图书馆方面”，而不会提及具体的人名，就好像这地方完全是在自动运行。

哪怕路德维希曾经在图书馆当过一段时间的苦工，他身边的工友对图书馆管理者们的称谓也只有一个简单的词——“上面”。

当然，原身毕竟在图书馆待了几年，无论如何也应该是记得的。只不过继承而来的记忆本就极其破碎模糊，这种细枝末节的事情自然已经想不起来。

“他们是集体决策制，有一个十二人议事会，这十二个人是各个馆区与各个纵向部门里推选上来的。”拉米娅说道。

“那应该有个馆长什么的吧？我记得之前工作的时候还听说馆长要在西区作报告呢。”路德维希接着问道。

“当然有，是他们十二个人轮值，不过这个职位完全是礼仪性的，为了对外交流设立，不影响他们的内部投票权。”

“这……”

“是不是有点奇怪？”拉米娅接着说道，“但更奇怪的是，这样的决策机制本应该降低决断速度，但图书馆方面每次面临重大事件的反应速度都是最快的。”

看着路德维希逐渐陷入思考的样子，拉米娅笑了笑：“图书馆是不是比你想象中的还神秘？”

“的确。我以前工作的时候光顾着推车了。”路德维希深以为然地点了点头。

一边说着，拉米娅从怀里掏出自己那个在之前坍缩报废的秘银人偶，仔细地检查着它上面的纹路与肌理。

之前的使用，已经几乎耗尽了它其中蕴含的力量。而长时间的持续运行，甚至让它的外壳都坍缩下去，就如同被深海水压挤压过一般。

“这东西已经报废了？”路德维希问道。

“里面的力量还剩下一点点，但现在结构有点破坏，恐怕召唤不出阴影了。”拉米娅回答道，“我在想着能不能让它再坚持一下。”

“好像可以？”路德维希有点迟疑地说，“我还能感受到那个阴影。”

“怎么？”拉米娅一挑眉毛，“你还能操纵它吗？”

“如果它还能启动的话。”路德维希点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