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程的轮船上,只见狐小修站在甲板上沉默不语。
凌亦在他身后俯身问道:“等我的那段时间发生什么了?”
狐小修摇着头什么都没说,只是对着洒满落日余晖的海岸线发呆。
凌亦顺着狐小修的视线,看向远方。“从未见过世面的你,一定会有些景物让你无法忘记。”
狐小修还是什么都没说。
在那之后,有那么一段日子,狐小修在漆黑的夜晚无法入眠。因为闭了眼,眼前就会浮现那天人山人海的场面,也正是一次次浮现了那个场面,才映射着自己是多么的肮脏和不堪。
狐小修一个人的时候,哪怕是白天屋内也要拉紧窗帘,避免光线照射。因为狐小修讨厌阳光,他觉得自己从生下来那刻就活在黑暗里,而明媚的阳光会把自己照个原形毕露。
脚下的酒瓶堆满卧室,烟也一包接着一包。
直到烟灰烫了手,狐小修才意识到自己是傻了。
他开始自言自语:“今晚还是找个女人吧……”
狐小修双手插兜,瘦的像个猴子似的,在街上晃着。但那张老天爷追着赏饭的脸蛋,却显得与垃圾区格格不入。
他抬头看见前面路口的小门市,牌匾上闪着粉红灯光。狐小修直接朝那个方向走了过去,因为那里面都是些熟人,就是个狐小修和狗友们闲玩的地方。
狐小修推开那扇快要掉了的木门,门上挂着的铃铛发出几声脆响。屋内的男男女女见到来人是狐小修,纷纷吹口哨。
啤酒混杂着劣质香水的气息扑面而来,狐小修不由的皱了皱眉头。
雅若穿着超短裙,上面穿了个半透蕾丝,一脸醉意的提着酒瓶,晃荡过来。
“狐小修?!”
“你这几天都哪混去了。”
雅若是这条街出名的女公关,人缘极好。
狐小修绷着无欲脸,找个沙发就倒那坐着了。 “去了趟圣地。”
“卧槽!……你牛啊哥们!”一男子从前面吊椅上站起来,走到狐小修身边一坐。这男子喝的面目绯红,脑子不清醒,所以说话时半低着头。他是狐小修的狗兄弟,佩安。
“讲讲,讲讲!”雅若也坐到狐小修身边,伸手晃着狐修的胳膊,脸凑的很近,胸也贴了上去。
狐小修拿起桌上不知是谁剩的半瓶酒,找了个看起来还算干净的杯子。“也没什么就是和凌亦去办事。”
狐小修随口一说不打紧,这些人听到凌亦的名号就像听到恶煞似的,纷纷倒吸一口凉气。
雅若皱起眉,她好像不太开心。她嘟着嘴向狐小修撒娇着,“有凌亦在你身边打转,我们都不敢找你出来玩了。本来前天正好碰个你喜欢的款,一想到凌亦我们都没敢找你。”
佩安在一旁点头附和,“也不知道你跟那个凌亦图个啥,那人和咱们都不是一路人。再说,他对你又不好。”
佩安伸出食指,戳了戳狐小修胸前。“你也真是的,也不能因为他有钱,你就跟他混日子啊。”
狐小修不想再谈凌亦的事。若不是朋友们问自己干什么去了,自己是绝不会没事就提凌亦的。
狐小修仰头看着那破旧的天花板,唯独粉红色的灯光很有情调。他不知怎么脱口而出:“你们说他年纪轻轻是怎么走上那么高的位置的?”
雅若:“啊?…谁…凌亦吗?”
狐小修摇摇头:“不是。”
他顿了顿,继续说:“是那个人。”
雅若看了看佩安,又看了看狐小修:“你这是又看上谁了吧?”
狐小修侧头看着雅若,竟莫名有些严肃。“不是看上,是亵渎。”
佩安伸手摸了摸狐小修额头。又看了看雅若:“没发烧啊?”
狐小修拍掉佩安的手,啧道:“你才发烧了。”
平日里的狐小修只有和这些人在一起时,才能忘记烦恼。但他今晚还是落魄的走了,也没有找人玩。就是莫名的提不起兴致,心想着还不如回家自己喝酒睡觉。
而这晚凌亦把狐小修逮到了,只见凌亦愁眉紧锁,锋利的眼里却透着丝丝怜悯。“你折腾个什么?我不是早就说过你要多少钱我给你吗?”
狐小修明知故问:“你指什么?”
凌亦憋着心中怒火,咬牙道:“和我好过那小子是不是你带人去打的?”
聒噪,狐小修此刻只有这一个感受。“你来找我兴师问罪吗?”
凌亦一巴掌就扇到了狐小修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