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的发声是那么的震耳欲聋:“四城行政首长死里逃生啊,他没有出卖圣地的消息。他是真英雄啊!”
“四城行政首长深入敌营后负伤了!这一个月他肯定经受了难以想象的严刑拷打!”
“不愧是执政官看好的男人,真汉子啊!”
“坚守本心,他狐小修就是站在黑暗里的光!”
四城a座私人病房内,窗台上摆放着几束重瓣粉芯的百合花。花是贺宇送来的,他每天都会送新的来。可如今这花就像是一种尖锐的讽刺。
还有十几幅刚刚送到的英雄锦旗,是那么的烫手和刺眼。
狐小修从境外回来后,变成了哑巴。
他什么都不说,无论是谁问。
大家都以为他是受到了过度惊吓和刺激,外加负伤,需要一段长时间的静养。
窗外,微风轻拂着树叶,发出沙沙的声音。偶尔有一片枯黄的叶子飘然而下。
贺宇搬了椅子坐在病床边,他意味深长的看着狐小修:“你没有什么想说的吗?”
狐小修半倚在床上,他肩膀上缠满了纱布。他没有看贺宇,而是望向了窗外。
“我罪该万死。”
贺宇声音很沉: “那你为什么觉得自己罪该万死?”
狐小修笑了笑,什么都不再说。
贺宇没有直接问狐小修,你在境外发生了什么?利维坦对你做了什么?他甚至不想剥开那层真相。
贺宇很尊重狐小修的意愿,如果狐小修想说,那他自然会说。
“有什么想吃的吗?”贺宇握住了狐小修的手,声音很温和。
狐小修却皱起了眉,收回了手。
因为他愧疚。
他对这里的一切都感到愧疚。对圣地,对贺宇,对这窗台上的花,对这一屋子的英雄锦旗。
“不是你的错,”贺宇重新握回了狐小修的手,“我不应该让你去一城谈合作。”
“求你了……别说了!”狐小修咬破了嘴唇,血一滴一滴的浸在了白色的被子上。 这世上除了利维坦,谁也不知道他狐小修做过了什么?
贺宇从椅子上站了起来,他捧住狐小修的脸,俯下身轻轻的吻在了狐小修的唇上。
战争没有结束,但它本应结束。如果不出意外,圣地现在应该是举国欢庆,庆祝和平盛世。
因为只要利维坦死了,战争就结束了。任凭他皇洛一个人根本掀不起什么风浪。
狐小修的病房,七八个人三班倒着伺候。一天六餐,过得像坐月子。但基本都是怎么端上来,就怎么端出去。
他实在是受不了了,披着衬衫穿着拖鞋,拿着烟到露台花园上吹凉风。
他把烟盒递到嘴边,拿嘴叼了一根出来,点着了。他靠在铁艺凳子上,整个人冰透了。
他仰头向上看,看那染成金红色的天空。直到落日渐渐消失在地平线上。
狐小修从裤兜里掏出了手机,看了看,又放了回去。
手机是新的,号码也是新的。他没有补办之前的号码。
他怕手机响了,会做噩梦。
他想立刻出院,贺宇不让。说最近圣地没什么事,让他休息。
他想多抽几盒烟,贺宇不让。说他最近总咳嗽。
他不想成天吃那么多饭,贺宇也不让。说吃的少身体扛不住。
贺宇白天去六城,天黑前一定会赶到狐小修这,夜夜陪着他,第二天在离开。
狐小修坐在铁椅子上,把脑子放空,控制自己不去想那些事。如今一切都恢复正常了,所有的一切都和一个月前一样。
什么都没有变,他还是四城行政首长。
可是,真的什么都没变吗?
“草!”狐小修闭上了眼睛,只要闲下来就他妈瞎想。
身后传来熟悉的脚步声,狐小修知道是贺宇回来了,但他没有睁开眼睛。
贺宇站在了他的身后,双手撑着铁椅的靠背,俯下身反方向的吻住了狐小修。
“刚抽过烟?”贺宇问,“不咳嗽了?”
狐小修头向后仰去,说:“不抽真熬不下去了。”
贺宇坐到了狐小修旁边,把手伸到他面前。“给我一根。”
狐小修把烟递给了贺宇,他问:“你不是觉得,我这烟呛嗓子……”
“薄荷的抽了这么多年,突然想换换。”贺宇低头把烟点燃,微弱的火光在夜晚映着他的脸,很好看。
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