撕心裂肺地惨叫声中,那人的身体融化,又像泥巴一样聚拢重塑,渐渐变成了像是长着翅膀的猫一般的形状。
完全融化之后,便听不到惨叫声了,但那血红色的东西依然让人看得触目惊心。
白袍人眼睛一亮,但就在快要成形的时候,重塑的“人”涨大又缩小,反复几次之后便轰然爆炸开来,血红色的肉泥溅得到处都是。白袍人及时竖起结界,才避免被洒一身的命运,他嫌恶地看着满地的肉泥,愤愤骂道:“真是没用的东西,这都撑不过去。”
他随手一挥,土地翻涌,将肉泥都盖到了土里,这里又像是干干净净,什么都没有发生的样子。而后他身形一闪,便消失不见。
这块石头离惨死的人最近,还受到了血色的光的照射,肉泥在石头上蠕动,干瘪,直到变成现在所看到的样子。
画面的最后,土地被人挖开,一只白皙修长的手将石头捡了起来。
观看结束,公孙承殷睁开布满血丝的眼睛,口中尝到血腥味,竟是刚刚不自觉的咬破了唇瓣,双手紧攥成拳,关节咯吱作响。
愤怒,痛苦,悲伤还有恨,在他的心中翻涌,他觉得自己要是再不想办法发泄出来,恐怕就要灵力暴走而死了。
“冷静点,你现在可没有任何的办法,但你还有唯一一个亲人需要去救。”归尘的话将他处于崩溃边缘的理智拉了回来,公孙承殷瞪着归尘,一开口,声音哑得不像话:“你为什么会有这个?你为什么会知道发生了什么?你到底知道多少?”
“每个人都有些秘密和不得不去做的事情,张广害了你带进宗门的弟弟,而你找了很久都没找到的杀害你全家的凶手,现在已经知道他的身份了,你想怎么做呢?”归尘低笑了几声,“至于我为什么会知道……不过是因为我曾有一段时间,在追查着那位做的‘好事’罢了。”
公孙承殷不想相信,因为他的家人死去,是几十年前的事情了,那个时候他刚刚晋升固修境不久,到人间历练的时候还特意回了家,但看到的只有一片废墟。
他到处打听,才得到了一个满门惨死的消息。
他的弟弟倒是因为启程去参加问道试炼而逃过一劫,这个也是后来在宗门里遇见才知道的。
公孙承殷查了很久屠杀他家人的凶手的身份和势力,但一无所获,就好像从来没有出现过这样一个人或者这样一个势力。
而他唯一的弟弟,也是他最后的家人,在某一天失踪,然后再无音讯,不过这一次他总算是查到了是张广干的好事,他只是没有证据,而当时他只是一个普通的亲传弟子,根本撼动不了张广。
就算张广做的很隐蔽,没有留下任何的证据,但只要动过手,那就是有迹可循的,多番打听询问,甚至是跑遍了宗门每一个地方之后,他终于确定,他弟弟的失踪和张广脱不开关系。
从那时候起他就一直拼命的修炼,有恨意当做动力,他终于渡劫晋升了金丹,成为了圣子。他想过对雷惊风动手,但那样对张广来说,只是换个弟子的事情,无伤大雅,而他自己却要被张广拖下圣子的位置,不合算。
他等待着,便是等着有一个更好的机会,给予张广重重的一击,要让张广为了他自己所做的一切而悔恨不已。
当他在归尘身上看到了这个可能之后,他便毅然决定和他合作,只要能够报仇,只要能让张广这个该死的家伙痛苦地死去,就算是把他自己卖了又有什么关系。
可是他也无法解释归尘为什么会知道这事,而且还拿出了这个证物,而归尘如今也只是十八九岁,问道试炼是不会出错的。
公孙承殷觉得脑子里很混乱,他到底应不应该相信归尘说的话?到底该不该冒这个险?
“我知道你不信,不过更多的东西就涉及到我自己的秘密了,现在的你还没资格知道。选择权在你手里,我已经把真相给你看了,接下来怎么做你自己看着办吧。”归尘转身离开,“你可以想一想,我为什么要如此步步为营呢?”
“等等!我最后问一个问题。”公孙承殷叫住了他,“我家人的事情里,没有你的手笔,对吗?”
归尘的身形顿了一下,又继续慢悠悠地往前飞,声音被风吹到公孙承殷的耳畔:“如果你愿意相信的话,我从来没有想过要主动去伤害无辜的人。”
公孙承殷呆立在原地,半晌,才失魂落魄地重新回到之前盯着赤炼的位置上,脑海中一会儿出现看到的惨烈的画面,一会儿又响起归尘的话。
“我为什么要步步为营呢?”“如果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