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发难,心中叹了口气,却也只能跨出一步作答。
“怡然公主早逝,庆王自幼便由家妻带大,如今归京,却也物是人非,庆王感念家妻养育之恩,便想在府中亡妻旧宅小住一阵,以托哀思,此番三王进京,便是以尽孝道,为先帝扶灵,同样是尽孝,官家可莫要厚此薄彼。”
毕竟是武将出身,裴庆尽管心虚,但说起话来还是中气十足。
“既然如此,便让庆王在将军府中住上一个月可够了?”
李玉也是大气,明知道对方这是缓兵之计,却毫不在乎,大笔一挥,让他多活一个月又能怎地。
“够了够了!”
裴庆松了口气,他这等同硬是用长辈的身份拉下老脸为庆王李德隆求来的这一个月活命,自问也算对得起善柔公主了,毕竟再说下去,很可能李玉就要迁怒于他了。
削番之事,已经如同板上钉钉,不可更改,李玉的决心从他这十数日来的杀伐果断就能看出,谁敢拦着他做这件事,谁就要被董衡这把枪对着脑袋开上一枪。
“盛胪令,这件事就这么安排吧,等庆王一个月之后,再让他回去,此事由你亲自盯着,再有什么意外,可向地镜司镇抚衙门举告。”
“臣遵旨”
顾临安只能灰溜溜的退下,可这一遭也不算完败,只是将矛头留待一个月之后。
“臣有事启奏!”
既然都已经出列了,裴庆也不打算回去,直接要将事情说出来。
“赤羽火凤旗已经归京,三万兵马缺了一多半,此时正在东郊凤凰山旧营驻地,还请官家示下该如何补齐兵员?”
裴庆绝口不提自己已经连升三级的女儿裴红月,作为柱国卫军,是直接听从皇族指挥的,并支援王朝四方,算是正规军中能打硬仗的机动部队,别的地方可以吃空饷,但柱国卫军必须满编满员,他作为军方代表之一,在这件事上于公于私都是要发话的。
“京洲府军有一半被临时编入‘紫电狂狼旗’下带到了北方去,如今京洲府军空虚,也无法补充卫军……这样吧,朕拨付白银二十万两给裴旗帅,让她自行招兵买马吧,此时多有南逃难民,可挑选青壮入伍充当卒卫。”
李玉略一沉吟,还是给出了指导意见。
裴炎心中一叹,二十万两白银也就差不多三万兵马一年的军饷罢了,这点钱看起来不少,真的散下去根本没什么用,而且从府军中挑选人员进入卫军,都需要训练至少三个月以上才能形成战斗力,若是从这些难民中选人,怕是没有个两三年都难以用得上。
但有总比没有强,他本来也只是借这个事情试探李玉,以坐实裴红月的位置,当即见好就收,要应诺下来,未曾想当即有人出列抗议。
“臣有事启奏!陛下,据臣所知,裴将军或许言语不实,虽然‘赤羽火凤军’遭遇惨败,但红月郡主已吸纳了一支北疆强军,此军在北疆自号‘杨家军’,于北疆战场上七进七出,如入无人之境,杀得烈阳帝国戎狄诸部族心胆俱丧。”
“甚至烈阳帝国已用百金重赏来买一颗‘杨家军’卒卫的人头,可见此军之强,红月郡主既已得此强军,何必再要补员?应当以此为基,走这精兵强将的路线才是。”
“臣附议!兵部尚书蔡大人所言极是,如今国库空虚,二十万两银子若是拿出来补充兵员,怕是很难再挤出赈灾之用的款项,当此危难之际,急需开源节流,穷则思变,这个办法确实好!”
兵部尚书蔡光和户部尚书刘阚,两人一唱一和,却将想要表达的事情明里暗里透了出去,既公开说明了一股“不畏皇权”的军队势力被裴红月所吸收,另外还暗中讽刺“裴红月”不过是败军之将,怎么能连升三级后,还要从朝廷府库伸手要好处?
听闻“杨家军”3个字,李玉微微皱了皱眉头,许焕正要上前说话,却被他抬手拦住。
“蔡光,你既然说这支队伍厉害,怎不见你将军报呈上?莫非还有人要贪墨军功不成?”
李玉不怒自威,这一次却没有随潘宏的意,直接将矛头指向了渐居优势的潘党一系。
“有有有!此军报由红月郡主亲自撰写,于日前辗转才进了兵部,正要呈给陛下,以报此功!”
蔡光不禁满头大汗,连忙从袖中抽出奏折,双手举过头顶,许焕轻挑手指,那奏折就好似被无形大手获取,径直来到许焕手中。
许焕在奏折上一摸,确认没有危险,这才递给李玉,李玉展开奏折细细观瞧,整个大殿顿时鸦雀无声,都在等着李玉阅读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