性命都要搭进去。
朝堂之争往往就是这些不起眼的小事起,自互有嫌隙开始,从而一发不可收拾,江朝只当杨毅刚才说得狠话是在胡说八道,那些无锋的战场,往往才真的是杀人不见血。
老鸨似乎也知道厉害,眼见杨毅迟疑,立即便宣告了结果,由蔡其英花费六百个花篮买下了张晴梓的“初红”。
张晴梓自知是得了天大的好处,这可是足足六千张花牌,一整场演出怕也拿不到如此之多的花牌,脸上便是“心甘情愿”又是羞羞答答的走下台去,等会儿换好了衣服,她自是要带着黛草去雅间伺候的。
“老江……”
“怎么?你还想对我动手?”
眼见杨毅脸色不善,江朝也拿出上司的威严来。
“这怪不了你,你并不知道她对我有多重要……那个弹琵琶的清倌人,是我流落皇都的亲妹妹,我这次愿意来赴约,主要原因之一,也是想带她离开这里。”
杨毅叹了口气,知道错过了这个机会,但转念一想,此时想要脱身奴籍非常难,杨毅在北疆战场数次险死还生,才算赢得了一个机会,就算杨毅救得了她一夜,却也救不了她一辈子。
只要春雨楼一报官,他除非愿意抛下一切,带着黛草浪迹天涯,一辈子都生活在被官府缉拿的不安定之中,否则,终究是要送还春雨楼的。
“啊?你是这个意思?抱歉抱歉!小毅哥,我还以为你是那个意思……哎呀!是我想岔了,堂堂北疆杀神,怎么会这么肤浅?”
“你别再提了,再提真跟你翻脸了!”
“诶诶诶,我那不是没搞明白嘛!但你现在跟我说,也不算晚,对付他们这种人,硬来是不行的,会磕掉你的牙,你得学会转弯啊,我的小毅哥!”
江朝朝他眨了眨眼,用酒水在桌面上写了两个字——“徐永”!
杨毅眼睛一眯,好似体会到了江朝的用意。
“你是说栽赃?”
“这话很难听啊,什么叫栽赃?明明白白的证据那能叫栽赃吗!这两日翻阅卷宗,其余的也就不说了,想要为徐永平反,唯有从那三个层面逐个击破,这首要的,便是‘通敌贩卖军械’的罪责。”
听到江朝这么说,杨毅顿时恍然大悟。
“你是说兵部流出来的证据,问题自然就出在兵部?”
“十有八九,但我们地镜司办事,向来讲究个效率,从来也不会胡乱出手,你这样……”
江朝附耳杨毅小声提醒。
“你可有点高看我了?那是兵部尚书的府邸,守卫森严,你让我将字迹一致的手书放进去,然后等你们来查?”
“先不说我能不能做到,就算做到了,蔡光还能傻乎乎等着被你们抓住吗?”
“所以说要兵贵神速!我相信你的能力。”
江朝拍了拍杨毅的胸口,看似谈笑间做了个熟稔的手势,但杨毅便感觉到衣服内多了一物,探手一摸,居然是好似一封信件。
“你还说这不是栽赃?”
“当然不是,我们地镜司从不抓没有错误的人,蔡光绝对是有问题的,官家让我们地镜司要办的事,自然是要办得又快又好,既不能脏了官家的手,也要有充分的理由……”
“好!”
说到一半,江朝忽然顿住不再多说,他满脸痴汉之色,对着舞台鼓掌叫好,实际上舞台上的表演并未多么出彩。
这让杨毅更加看不明白了,难道是因为江朝早就知道二楼雅间中有蔡其英在吗?这场宴席到底是因缘际会,还是江朝刻意摆下的?就等着自己这只兔子撞上“蔡其英”那颗树桩?
“能在地镜司厮混这么十几年,看似插科打诨不修边幅,但一直都没有被当做炮灰外放到少府观察,这江朝果然是有点东西的!”杨毅心中沉吟。
杨毅借着尿遁来到后院,假装酒醉,随便找了个大茶壶搀扶,勾着肩头便走到了暗处。
“我想打听一下,刚刚那位蔡公子,跟你们这里的晴梓姑娘到底什么关系?”
“没……没什么关系啊?啊!”
杨毅左手用力一捏,一股剧痛就让大茶壶差点叫出声,却被杨毅用右手捏住下颚要穴,硬是发不出半点声音。
“我再给你一次机会!若是不说实话,小心我直接拔了你的舌头,让你以后都说不出话来!”
杨毅撩开薄衫前襟,一个明晃晃的腰牌出现,正是地镜司都府提举的铜制腰牌,若是普通人说这种话,八成也会被本地人认为是在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