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沧海神诀’送给我。”
“嗯?杨兄弟,你莫不是在开玩笑?红袖庄的这门绝学,从不传外姓人,这是厉某与夫人……合力所创,早就许下诺言,不会他传。”
“可如果我真的想要呢?”
“除非你成了厉家人,这门功夫便算是聘礼。”
厉云海的回应也很直接,杨毅尴尬的笑了笑。
“厉庄主何必开杨某的玩笑,以厉庄主的修为应该早就探知过我的本事,知道我无法娶妻……至少近几年是不行的。”
“我当然知道,否则,又怎会放心让冰倩跟着你?我懂你的意思,你是想将这部绝学抄本燃给春莺,算是了结她的心愿,但一个门派的规矩,那就是无法触碰的底线,并不能因为谁死了,就要破例。”
“也许庄主说得对,是我想多了。”
嘴上虽是如此说,但杨毅最不喜欢什么“规规矩矩”这样的东西来束缚自己,神情里表达的都是“不给拉倒”的意思。
“……算了,这是‘潮汐无量功’的口诀,你替我送给春莺吧。”
厉云海摇了摇头,从衣袖里掏出几页纸来放在石桌上,转身便走。
在来这里的几日间,无需他输送真罡照顾“舒璃”,他在静思之时,便将其写了出来,显然是早就想好了,要将这些东西传给赵春莺,没想到只是一日的功夫,便是天人两隔,再也没有送出去的机会了。
杨毅根本连看都没去看这纸上的内容,直接在香火前点燃就扔进了火盆里。
“这可是红袖庄的‘潮汐无量功’,放在江湖上那也是一等一的武学,许多人争破头也想拿到的东西,你就这么烧了?我父亲的意思是让你转送,并不是说你不能学。”
厉冰倩出现在杨毅身后,话语里有着生硬的责备。
与厉冰倩相处了一段时间,杨毅才知道厉冰倩虽然说话难听,神情冰冷,但并不是她故意的,只是她不懂什么叫人情世故。
她自幼在厉云海的严加管教之下,成为了一台不知疲倦的练功机器,能够在这个年纪有这份本事,所失去的就是那份“人的温度”。
“我自有家传绝学未能尽功,何必再去学旁人的武学?再说了,这个世上有趣的事情多不胜数,抱着一门所谓绝学用功,反而忘了活着的意义,那才是真的愚蠢!”
“你这是不是在骂我?”
“我可没有,你想多了。”
厉冰倩横了杨毅一眼,论斗嘴,她自然不可能是杨毅的对手,别看她近二十岁的年纪,说过话的人,用两只手就能数过来,实在是不善于与人打交道。
厉冰倩给赵春莺上了香,小声嘀咕着什么,好一阵子才算结束。
“你在跟她说什么?”杨毅不免好奇。
“师姐小时候很疼我的,我还记得有一天练功的时候,因为不够专心,被父亲责罚,手掌都被打肿了不能吃饭,师姐便端着碗一口一口喂给我吃,那个时候,我就觉得师姐是天底下最善良、最美的人。”
“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起,师姐逐渐开始故意远离我了,我不知道为什么,后来问过父亲,父亲说,师姐觉得委屈了,现在才明白过来,父亲那时候觉得师姐是心机深沉之人,故意与我接近,想要学到红袖庄的高深武学,所以父亲便故意迟迟不肯教她‘潮汐无量功’。”
“后来,师姐离开红袖庄,通过‘少年英雄大会’的推荐,进入大乾王朝军方,成为了一个小小的军官,那时候父亲才知道可能自己错了,没有师姐在身边照顾我,我也觉得生活越来越无趣,性格估计也变得很奇怪吧,我也知道红袖庄中许多人都在偷偷的怕我,唯有赵师姐曾经对我露出过真心地笑容。”
厉冰倩陷入了一种回忆之中,眼中也闪烁着久违的“人性”。
“你的母亲……”
杨毅刚出口,就觉得这个问题可能不太合适,但厉冰倩却没有避讳,直接讲了出来。
“可能杰克先生刚刚说出那番话的时候,父亲就意识到了,杰克先生说的是对的。”
“我问过父亲,他与母亲相识,是在新洲临近西塞雄关的一个小村庄中,当时他游历四方,寻找武林高手比试,尝试用实战来突破自己,便是在那个小村庄里,他见到了马匪夜袭,整个村庄的人基本上死了个精光。”
“在一处地窖中,父亲找到了躲藏数日奄奄一息的母亲,母亲不知是不是受到了惊吓,还是精神受创,以至于失去了记忆,除了记得自己叫做‘舒璃’,便什么也不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