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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一年春入夏

近几年,可能人越老越喜欢回忆,特别是遗憾缺失。她晚上经常睡不着觉,神经衰弱,渐渐的导致精神紊乱,变成精神疾病。

在老太太骂骂咧咧声中,老爷子不堪困扰,最终同意分开过了。穆宝财和穆宝齐两人把老太太的衣服和被褥拿到了后院,就这样老太太成功搬到大儿子家里住了。她对穆宝齐也是感觉有愧疚,没能给大儿子娶个媳妇,想到自己没了以后,他孤零零的一个人,默默的留了无数次眼泪。她主张分开过,就是要多照顾一些大儿子,没成想,大儿子一直在照顾她。她两个儿子都很孝顺,这样一来,也算是给穆宝齐报答养育之恩的机会。两家前后院也很近,彼此都能照顾到。分开住了,或许也是好的。老太太最听大儿子的话,也是唯一一个可以说动她的人。

穆鹏现在已经会爬了,小手小脚倒腾的可快了。早晨,吃过早饭后,穆宝财和余桂华一起把前院园子里的土翻了一遍,然后穆宝财用镐左一下右一下,堆成一条笔直的垄台儿。余桂华用小锄头在垄台上隔半步挖一个坑,然后把菜籽埋里去,在上面盖上一层土。回填土不要太多,避免一会儿浇水,坑里存不住,淌出来。穆波受妈妈的嘱咐在屋里看着弟弟,弟弟睡了有一会儿了,自己正安心的在地上玩着木棍。正玩儿的开心的时候,听见砰的一声,然后就看见弟弟脑袋挨着地面,哇哇大哭着。当时,穆波吓蒙了,弟弟不是在睡觉么?怎么掉地上了?内心满是疑问。其实在她玩儿的开心的时候,弟弟醒了,他看着姐姐在地上玩的很开心,用力爬到炕沿边上,不小心掉下去了。穆波马上站起身,把弟弟抱到炕上,安慰着。爷爷听到哭声,从东屋过来了,看到孙子在哭,问也没问就训斥了穆波一句“怎么看孩子的?头都磕红了”。爷爷从来没说过她一句,穆波突如其来的委屈再也忍不住了,哭着跑出门去找妈妈。余桂华看见穆波哭着跑过来,忙问她怎么了。“弟弟掉地上了,爷爷说我”,穆波边抽泣边说。“没事,没事啊,领妈去看看”,余桂华说完拉着穆波进屋了,穆宝财也跟了过来。余桂华抱起儿子,看了看,额头有一块红了,有一点肿,不是很严重。她一边哄着儿子,一边哄着女儿。穆鹏也不哭了,在炕上爬来爬去。炕沿不是很高,额头的伤没什么大问题。穆波也不哭了,把事情说了一遍。爷爷凑到跟前说:“爷爷说错话了,别生气,大孙女儿”。穆波根本不听,大声喊着我讨厌你,她觉得爷爷不爱她了,至少没那么爱她了。小孩子就是这么敏感,可惜大人很少有人能懂。穆波撅着嘴,穆宝财见她这样,过去给了她一个嘴巴,穆波哇哇大哭。余桂华赶紧把穆波挡在身后,说:“你打她干啥啊”?“你就惯着她吧”,穆宝财指着穆波又说道,“给脸了是吧?咋跟你爷爷说话呢”。老爷子拍打着穆宝财说:“你给我滚一边儿去,孩子也没说啥,瞧把你能耐的”。穆宝财被推搡着,走了出去,回到园子里又接着干活了。穆宝财最怕老爷子,老爷子可谓是不怒自威。余桂华把女儿哄好后,也出去干活了。她特意嘱咐穆波看好弟弟,玩儿的时候时常看一眼,他这个时候最不老实,别让他往炕沿边上来。穆波这回不敢大意了,坐在边上盯着穆鹏。

园子角落里有一颗灯笼果树,去年是第一年结果,只结了二十多个,很多果树第一年都这样。今年就可以结满整棵树了,穆宝财在树底下围出一个水坑,挑了两桶水浇在里边。这棵树以后就不用再浇水了,靠雨水就足够用。灯笼果顾名思义,长的很像小红灯笼。果实越成熟,颜色越深,吃起来越甜。最好在霜冻之前摘,那时候口感最好。一般也等不到那时候,孩子总是喜欢在青的时候就开始吃,非常酸,他们也是边吃边玩。这算农村孩子的一种小零食了,也是一份额外的乐趣。

春有百花秋有月,夏有凉风冬有雪。若无闲事挂心头,便是人间好时节。随着冰雪消融,一个崭新的世界出现。道路两旁的杨树林散发出勃勃生机,嫩芽从枝条上探出头来,好一抹绿意。绿色是新生,是冲破束缚的顽强,是使命的开始。树底下,田间,地头,无数的小草破土而出,拼命地呼吸着新鲜空气。清风拂过,抚摸着小草可爱的脸庞,多么轻柔,像妈妈的手。阔别已久的燕子,离开南方,又回到东北安家筑巢。很多人以为燕子去到的南方是我国的南方,其实远远不够一半的距离。北方人知道燕子是爱他们的,千上万水,飞越万里只为相聚。同样他们也是爱它们的,屋檐下总有对它们的想念。离别固然伤心,依旧比不上重逢的喜悦。孔子曰:“益者三友,友直,友谅,友多闻”,多闻正如你,历尽山河,风尘仆仆,北归的邻居。

去年秋天的时候,通往各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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