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穆宝齐将烧纸钱用的瓦罐摔碎,在前边手持一根棍子,棍子上挂着幡儿。众人抬着棺材跟在后边,走在最后的是戴着孝布的直系亲属,边走边哭着。棺材入土,众人填好土。亲人最后把老爷子生前衣物,扔在树林里。准备好的纸人,牛马,一捆大黄纸都烧了。所有仪式完成后,都往回走,到了家门口,所有人都要用清水漱嘴。
吃完中午饭,穆凤茹,穆凤英两家人去后院看了看老太太。老太太精神问题很严重,谁都不认得了。和她们聊天就像陌生人一样,而且说的东一句,西一句,谁也不明白啥意思。她们待了有一会儿,然后就都纷纷回家了。老爷子去世的事,也没和老太太说,怕她因为这个事儿,病情加重。其实说了也没用,她也不明白,她现在只存在于自己的世界,不受影响,不受约束。
生命中最容易遗漏的恐惧,是没有期待、无需付出的平静。这种平静,就是“生命不能承受之轻”。
爷爷的去世给穆波的打击很大,在她的心里爷爷对她最好了,爷爷是她心里的依靠。她和大人一起去坟地也没有害怕,哭的最伤心,因为她知道这个人对她有多重要。那天开始,穆波有一两个月时间都是闷闷不乐的,余桂华总是开导她,生老病死就是这样,爷爷现在在天上守护着你。穆波后来又开始变好了,和往常一样,蹦蹦跳跳。只是偶尔看着爷爷的照片发呆,一动不动,就这么看着。余桂华总说她的行为最像老爷子,性格更像,很要强。悲惨的童年需要一生治愈,好的童年可以治愈一生。不见得她的童年就是好的,至少在有记忆以来,爷爷帮她守住了这段时间的美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