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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知的未知

打着竹板,一边说着吉祥话。新人大喜的日子,都能给个十块八块钱,十年前也能给个一块。心好的主人家还会让他们留下喝顿喜酒,最差的主人家也能额外给一人一包烟。俩人都不抽烟,留着去小卖部换钱。他们在一起打喜歌儿有十多年了,一人负责一样,配合的很默契。俩人都是能攒钱的主,身上衣服都穿七八年了,缝了又缝,不舍得花一分钱。穆鹏三姥爷家里的地每年都是他妹夫种着,包地的钱都是按当年价格给他的,妹夫家很有钱,是屯子里数一数二的富人,平时走路、说话都是趾高气扬的,很有姿态。因为穆鹏三姥爷手里有自己攒的钱用着,妹夫就没急着把地钱给他,都给他存到了一个存折里。还有一个原因就是,穆鹏三姥爷在敬老院住,身上不能放太多钱,人来人往的,不知道哪天就被偷了。

早上吃完饭,穆宝财就骑着自行车出发了,往三叔所在的敬老院行进着。余桂华嘱咐他给三叔买点猪头肉吃,老头特别爱吃肉。余桂华每年都去看三叔,她不是一个现用现交的人,对各个老人没的说。敬老院就在街里,在十字路口南侧五百多米,道西。穆宝财到了街里,先去的熟食店买好猪头肉,然后又去到了敬老院。到了门口,穆宝财把自行车支了起来,锁好。抬头看到幸福养老院五个大字,右手推开玻璃门走了进去,靠近门口的屋子里有个女性,五十多岁,头发扎着,正在看电视。看到有人进来,随意的问了一句:“同志,找谁的”?穆宝财回答说:“我找余志武”。“在二楼呢”,屋里的人嘴上说着,眼睛一直盯着电视屏幕。穆宝财到了二楼,按个屋找了一遍,在拐角处的屋子里看到了三叔。他进去把猪头肉放在三叔手边,接着把事情缘由跟三叔说了一下,准备借两千块钱。穆鹏三姥爷痛快地说:“这是大事儿,咱得支持”。说完在柜子里翻了好一会儿,拿出一个叠着的布,他把布打开,坐在边上开始查钱,一张一张凑到眼睛跟前,利用余光看着。其实他用手就能知道这张是多大面值,并且真钱假钱都能摸得出来。这就是所谓的,上天给你关上门的同时也会开个窗,眼睛不好,他的听觉、触觉都格外的灵敏。他每次凑够一百块就到附近的小卖部换成一百块的,放着方便。他查出十五张一百的,四张五十的,十三张十块的,剩余的都是五块的,一块的。剩余的零钱又重新包上,藏起来了。穆宝财接过钱数了数,没问题,然后放进一个小包里,拉上里边的拉锁,又拉上外边的拉锁。临走时,穆宝财嘱咐三叔要注意身体,左手边的的猪头肉要抓紧吃了。走出敬老院的门,他瞬间轻松了下来,没成想三叔能这么痛快,其实他以为是三叔好说话才借的,他不知道的是,这都是因为余桂华的缘故。一是俩人亲属关系,二是余桂华非常孝敬老人,老人心里都有杆秤,分的清轻重。

穆鹏上学的问题解决后,心里暗暗下定决心,一定要加倍努力学习,给自己和家人一个交代。现在离开学还有一个多月,他每天不停地看书,看的脑袋快成浆糊了。余桂华劝他出去溜达溜达,玩会儿球,这样总学习也不行。穆鹏也想去放松放松,不知不觉就走到了篮球场,一群人正热闹的玩着。假期孩子们都放假,大人也没啥活儿,都有时间过来玩儿。场内有大人,有小孩,三人一队,打的半场。屯子里的篮球场不小,地面都是土的,很平整,地势比主道低,一旦下雨,雨水就会聚积在这里。即使之后连续晴天,也需要很多天才能干。有时候孩子们等不及了,就主动在西侧挖一条排水沟,把积存的水排出去,这样只要再过一两天就可以玩了。篮球筐后边的支柱是之前剩下的电线杆,混凝土做的,中间是钢筋,特别结实。篮球板,筐和支架都是屯队长个人出钱做的,他家里没有会玩球的人,但是都特别喜欢看球,所以这才大力支持。以前用的是一个破旧的篮板,球框耷拉着头,球砸到篮板后,弹力很小,回弹路线总有变化,篮板也总是颤巍巍的。现在这里是一个合格的篮球场了,建成以后,吸引力更大了,人们有事没事总要来一场。有时候,外村也组织人来玩,打个友谊赛。比赛前都要往场地里泼水,这样可以维持一会儿不起灰。这个比赛比较正式一些,要拿白灰把球场的边线,三分线,三秒区,和中线撒上薄薄的一层。灰不能太多,太多就会随着人员跑动都飘起来,影响比赛。屯子里各家吃完饭后,都聚到场边来看比赛。不看比赛的也往这儿来,农村人好凑热闹,人多了可以坐在一起唠闲磕。

转眼间开学的日子到了,穆宝财骑着自行车驮着穆鹏和行李去报道,这回已是轻车熟路。前一周,穆宝财去过学校一次,到教务处把钱和材料交了。今天的主要内容就是两个,首先是分班,然后分宿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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