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异地过年

性在运行,不可更改,难以逆转。终于到呼麦的歌手了,他又高又膀,看起来很憨厚,先用蒙语自我介绍一遍,又用汉语复述了一遍。会唱歌的不一定能呼麦,因为呼麦对喉咙要求很高,有些人天生就唱不来。呼麦是蒙古民族最古老的艺术形式之一。它传达着蒙古族人民对自然宇宙和世界万物深层的哲学思考和体悟,表达了蒙古民族追求和谐生存发展的理念和健康向上的审美情趣。呼麦的字面意思是咽喉,据说是从鸟类那儿学来的,而鸟的精灵对萨满巫师做法至关重要。蒙古呼麦有很多种,可分为两种主要风格:深呼麦和口哨呼麦。深呼麦歌手用正常的声部唱基础低音,同时突出一个八度以下的低音获次谐音。在口哨呼麦中,突出的是高于基础低音的高音部,产生效果类似于尖锐的口哨。这两种情况下,都是通过拉紧声带产生基础低音,通过调节口腔形状和大小、开唇和闭唇以及舌头移动产生曲调。一曲肝肠断,天涯何处觅知音。真是那种撕心裂肺的感觉,震颤着底下的每位观众。穆鹏他们没等所有节目都表演完,呼麦结束就偷偷走出去,一起坐着辉哥的车回去了。

过年值班安排如下,外地人分成两拨,本地人分成两拨。第一批从腊月二十七开始放,正月初七上班。第二批从初七开始放,正月十七上班。穆鹏被安排在第二批,这是他第一次没在家过年。腊月二十九这天,穆鹏和白新民一起值班。过年期间上晚班除非是特别重大的缺陷需要马上处理,小来小去的问题都会在缺陷系统里下通知,由第二天白班人员处理。俩人晚上没接到一个电话,睡得很香。早上吃过早饭后,白新民开车,拉着妻子、儿子和穆鹏,一起向着铜矿出发。白新民自从结完婚就和妻子住在科右中旗,两年回一次老家。今年需要留在妻子这边儿过年,等他正式放假的时候就会和妻子、儿子回铜矿老丈人家。他妻子是蒙古族,有两个弟弟,都已经结婚了,和父母分开另住,都住在铜矿。他们昨天晚上给白新民打电话,知道姐夫明天休息,极力劝说他过去喝点儿,蒙古人性格执拗,说话办事直来直去的,白新民推脱无果,最后同意过去。因为穆鹏留在中旗过年,独自一人,所以白新民就打算带穆鹏一起去。穆鹏觉的很唐突,毕竟不是亲属,平时也就罢了,赶在过年多有不便,就说不去。白新民知道他的顾虑,就一直说着蒙古人没那么多忌讳,喜欢人多热闹,俩人吃顿饭就回来了。穆鹏最后被说动心了,休息要不也是回宿舍干呆着,还不如去溜达溜达。俩人吃过早饭后,开着车就向铜矿出发,穆鹏本打算路过商店带点东西,毕竟大过年的也不能空手。白新民嘴上说着会在商店门口停下来,等实际到的时候,加速过去了。“白哥,咋不停一下”?穆鹏诧异地说道。白新民说:“买啥东西,老人啥也不缺,咱们就是去溜达溜达”。既然车已经开过去了,也不能纠结这事儿了。穆鹏觉的还是要给点啥,礼仪不能差,翻开钱包,里边儿有四百块钱,这下心就稳了。他掏出两百放到了另一个裤兜里,准备临走的时侯给老人。汽车沿着水泥路平稳行驶着,几个人有说有笑,好不热闹。中旗到铜矿只有半个小时车程,非常近,所以不知不觉就到了。

首先映入眼帘的是白新民老丈人家的大门,双开门,通体刷着黑色的油漆,有好几处已经脱落,露出红褐色的锈迹。大门座是红砖砌成的,外边包裹一层水泥。院子不是很大,一条砖路铺到放屋门口的台阶边。房子很有年代感了,看外观得有二十年了。白新民的两个小舅子推开门出来迎接,看到穆鹏很惊讶,之前从来没见过。白新民见状,指着穆鹏对他们说:“这是我朋友,昨天和我一起值班来的,硬让我拽过来了,酒量不错的”。这俩小舅子也是爱喝酒的人,瞬间情绪高涨,迎着穆鹏进屋。两位老人和穆鹏热情的打着招呼,并且安排他坐下,接着他们就去继续弄着饭菜。此时桌子上已经有三道凉菜,一摞饭碗,一把筷子,还有两瓶一斤装的二锅头。白新民和两个小舅子围坐在桌子旁,招呼穆鹏赶紧坐下来吃饭。“等会大爷大娘,我们早上都吃过饭了,现在不饿”,穆鹏委婉的说着。白新民接着说:“就当个人父母一样,没啥说的,赶紧做下来吧”。白新民说话的时候,两个小舅子站起身,硬生生把穆鹏拉到座位上。几个人纷纷开吃,穆鹏和两个小舅子一人一杯,白新民没喝,他以开车为由很好的避开了。这是他最常用的招数,但是和刘志武、穆鹏在一起时能喝点儿,但也不多,一瓶啤酒的量。有一次,班组聚会,白新民依然没有喝酒,要的百事。技术员赵雷说啥也不放过他,强烈要求他喝白酒,气势咄咄逼人。于是白新民趁人不注意,打开矿泉水瓶,倒在了酒杯里,放在桌面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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