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人工作内容要轻松,这样可以有个好心情来工作,这样穆鹏也能得到想要的效果。穆鹏告诉他们不急,慢慢来,引线拆除并且标记必须严格对应,记号一个都不能少,一个都不能模糊,一个都不能脱落。为了以后工作便利,穆鹏拿来了打号机,将部分有图纸但缺少线号的引线都重新打上号码。除了重要引线,普通的引线更要这样做,因为平时处理缺陷,需要确认设备,先看图纸,图纸和引线对应,环环相扣。还有部分图纸损坏的也都补齐。
所有任务完成了,机组需要转168试验,就是一周七天连续运行,以此判断是否有问题,有问题的要处理,处理不了的还需要停机检修。后一种的可能非常小,电建公司本身就是干这个的,相当于小孩弹玻璃球,上手就会。热控在机组启动前最为忙碌,各项保护性试验只有这个时候才能做。包括打闸试验,超速保护试验,危急遮断保护试验等等。这是为了检验机组在跳闸条件发生时,机组是否能顺利停下来。穆鹏学习安全资料时,听过一个有趣的事,一个小型的厂子,汽轮机超速3300转每分钟依旧没有停下来,保护失灵,最后汽轮机大轴飞出去了。当时没有砸到人属于万幸了,要知道这一个轴承有几十吨重。所有保护都是认可误动,不可不动,停下来顶多损失点钱,不停可就是重大事故了。当然误动也是不允许的,毕竟企业也是为了赢了,成本意识也是很重要的。所以热控专业担负的责任很大,实验的时候总工程师一直跟着,有问题第一时间处理。试验做完以后,就是开始试运行,期间最多的问题就是某些门指令反馈不一致,这个简单重新整定一下就可以。这是由于冷态整定合格了,热态时两种金属受热不一致产生间隙,所以只能再整定一遍。其余的都是一些小活了,dcs画面上显示开关应为红色和绿色,一关一开两种状态,但是部分显示为黄色,这就是限位开关没压上,需要实地检查。还有一种可能就是阀芯卡涩,实际就没到位置,这时候需要告知运行人员,由他们通知机务人员处理。一般前两三天会比较忙,以后就进入正常维护状态,缺陷也不多了,穆鹏就又开始在工程师站一呆就是一天。
人其实是不怕忙的,就怕干闲着,人一清闲就会胡思乱想,对于穆鹏更如是。虽然也有朋友在一起吃吃喝喝,但是在这里还是挺孤独的,而穆鹏无比害怕孤独,以前父母下地干活,他就独自蜷缩在炕上一动不动,默默承受,直到黑天父母到家。马上就要过年了,穆鹏内心不断地想:要是这里待三年,攒个二十万也挺好的。又一种念头涌上心头,难道我就只能待在这里了么?这里举目无亲,大雪覆盖的戈壁滩,就像是自己一样,本来就荒凉,现在又被冰冷无情的雪压着,很压抑。于是他又要逃走了,反正这已经成为了他的习惯,空洞的内心遇上遇到无法安放的青春,很强烈,很突兀。李先明和技术员联系好了也要出国,但先要回家办理护照。于是俩人就一起离开了五彩湾,本来打算带着小侯一起走,但他有自己的想法,穆鹏也只好表示认同。来这里有七个多月,穆鹏想过去大巴扎溜达,后来放弃了,又想去喀纳斯溜达,听说那里挺乱的,又放弃了,又想去茶卡盐湖和青海湖,又放弃了。穆鹏会有好多想法,又会找出各种理由全盘否定,放弃,放弃,再放弃,这无形中成为他生活的主旋律了。说白了,放弃的主要原因就是缺乏勇气,勇于改变的勇气,对于缺乏自信的穆鹏有这样的行为也是正常的。当初离开原单位的豪言壮语第一次刺伤了穆鹏的内心,他自我否定着,自我贬低着,但依然坚持做的没错,只是不知道该怎么证明。
俩人依旧坐的飞机,这次买的是地窝堡机场到长春龙嘉机场,因为长春到通辽也不远,李先明就和穆鹏买的一趟飞机票。飞机平稳的飞行在高空,突然前面气流不稳定导致飞机颠簸,乘务员告诉大家不要惊慌,属于正常现象。穆鹏感觉就像坐在回家的汽车上一样,家里附近的水泥路面坑坑洼洼,坐着车走在上边就是这个感觉。飞机不是直达的,需要经停天津,于是穆鹏有多感受一遍起飞和落地的感觉,痛苦并难受着。到了龙嘉机场后,李先明直接打车去的火车站,时间比较近,所以他很着急的走了。穆鹏谁也没告诉直接回来的,身上穿着那身厚大衣,手上戴着一副二十块的皮手套,它可以操作手机屏幕。这时长春的温度很低了,这身大衣远远扛不住,所以穆鹏躲在屋里暖和着。现在离过年还有十多天,如果现在回家肯定会被怀疑,所以权衡取舍后,他给穆波打了个电话,说他今天回来了,三个小时后到。打完电话,他就立马打车去到火车站,在北站下车,然后就一直待在里边待着。等到穆波到的时候,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