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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生的东西很难改变

穆宝财不以为意,认为她小题大做。她天生就要强,就这样挺过了一天,直到第二天早上疼的实在受不了了,她给穆波打电话,把身体情况告诉了穆波。穆波一边儿让穆宝财赶紧找车去医院,挂完电话后,她又立马给穆鹏打电话,穆鹏听到这个消息愣住了,一时间不知道怎么办才好。穆波告诉他,一会儿俩人一起买票回榆树,然后直奔医院。就这样,俩人带着焦虑和不安上路了,经过三个小时的车程终于抵达医院。穆波径直走进病房询问医生具体情况,穆鹏看了一眼穆宝财,也没说话,随着穆波进去了。医生也不确定,认为骨折,有可能伤到了股骨头,所以他建议马上去拍片,这样才能准确判断。余桂华此刻也不能走动,更不能做,只有躺着才能舒服一些,至少能那么疼。他现在左手正在打着减轻疼痛的点滴,第一瓶已经打完了,现在是第二瓶。穆波赶紧去护士站询问,怎么能找到类似推车的东西。护士告诉她可以到后边租用救护车上边用的那种带轮子的担架,穆鹏付了两百块钱,一百是押金,另一百是租担架的费用。俩人推着担架车走到病房,此时余桂华的点滴也打完了,护士拔完针就走了。穆波、穆鹏和两人同病房陪护一起把余桂华抬上担架车,然后穆鹏推着,穆波在侧面扶着脑袋,并且和余桂华唠着嗑,舒缓她紧张的情绪。别看余桂华平时胆挺大,这回她自己也知道很严重,所以心里七上八下的,眉毛一直紧蹙着。穆波是最了解她的人,她和穆宝财一吵架就会打电话给穆波,穆波一听她的语气就知道了。这几年可以说她是靠着穆波的开导与劝解活着,所有的委屈她从来不和穆鹏说,怕给他增添烦恼。她现在越来越依靠穆波了,心里的千千结,也只有穆波才能解开,然后她有系上,穆波又解开。穆波从来不是一个这么有耐心的人,只有面对余桂华才会这样,因为她已经习惯了凡事都站在余桂华的身前,替她挡下所有。到了x光室,穆鹏把担架车挨在检测设备的躺椅旁,两个高度一样,然后他走到侧面轻轻地拽着余桂华身下的毛毯,穆波左手推着余桂华,右手拉着毛毯的另一边儿,防止拽脱。就这样,余桂华顺利平移到x光设备的躺椅上,给调整一下位置后,穆鹏和穆波推着担架车走出门口。接着电动门缓缓闭合,上边的灯开始闪烁,然后变成绿灯,电动门缓缓打开,穆鹏和穆波推着担架车走了进去,按之前的办法,把余桂华又平移到担架车上,随后俩人推着他回到病房。

穆宝财在床边坐着,显得心事重重,此刻他担心的不是老伴的身体状况,而且担心儿女把这事赖他身上。因为俩人总吵架,儿女对自己越来越冷淡了,就怕因为这个事儿让他们记恨自己。把余桂华抬到床上后,穆鹏把担架车还了回去,收回了一百块押金。穆鹏告诉余桂华别担心,一会儿x光片出来就知道摔到哪了。余桂华用手摸着右腿受伤的部位,认为骨头可能摔折了,昨天走路的时候都能听见咔咔的声音。穆波顺着问她,昨天摔的咋今天才过来。穆宝财赶紧插话进来:“昨天她也没说摔坏了,就说轻轻摔了一下,谁也没寻思这么严重。”“我昨天咋没说呢,上厕所的时候疼的很厉害,回去时我还跟你说了”,余桂华说着。穆宝财明显紧张起来,说:“你咋说都有理,你就说摔了一下,疼点儿不是正常的么。”穆鹏知道穆宝财不咋地,没想到他母亲摔伤了,穆宝财也表现的这么冷漠,他怒目地看向穆宝财,眉头紧锁,既有难以置信,又有失望透顶。穆宝财被看的打了个冷颤,他此刻感受到了穆鹏眼睛里的敌意,所以就没再说什么,装作关心地安慰了几句。穆鹏很早就知道,看一个人是不是真心的,不是看他说什么,而是看他做了什么。没想到这句名言,就在自己的身边,多么的真实,真实的可怕,细思极恐。医生看着x光片,对着门外的穆鹏和穆波说:“整个股骨头断裂,看这个茬齐刷刷的,都已经磨平了,这老太太真能挺。”穆波赶紧问医生:“那该怎么办?医生你可得给想想办法。”医生的回答永远会是开放性的,他说:“有两个方案,第一种采取保守方式,直接在股骨头断点处打上钢板,不过以后可走不了路了。第二就是手术,更换股骨头,三年之内不能蹲着,上厕所也得坐着。三年以后尽量也不要蹲着,避免新的股骨头从骨碗儿里脱落下来,到时候还得重新手术。”穆鹏和穆波一时间也没主意,就先让医生回去,俩人想好了以后再过去告诉他。医生走后,俩人也没回屋,就在病房门口商量着。穆波分析着情况,第一种情况就相当于残疾了,以后只能拄拐和坐轮椅。她当然不倾向于第一种,但是毕竟要穆鹏出钱,所以她得问穆鹏的意见。穆鹏很坚决地说给余桂华换股骨头,穆波眼泪在不停打转,她多么期盼穆鹏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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