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惊心动魄的一晚

还能抓钱,为人比较憨厚,有啥说话。穆波生气地说着让他回去,三姨夫看穆波的表情,又在医院呆了两天。余桂华的伤口愈合很快,表面已经结了很厚的痂,穆波时刻注意伤口情况,看看有没有冒浓。手术完医生交给穆鹏的断裂的股骨头的骨碗,穆宝财想要拿家去,意思是等老了以后,一起埋了。穆鹏总是对他关注的点很生气,活着时候不好好对她,扯这些没用的有啥意思。穆鹏从他手里抢了过来,随手扔进了垃圾桶,对着穆宝财说:“现在不管活人事儿,还操心起死了的事儿,留它啥用,我妈看着还各应。”穆宝财知道又花五千块请的专家做手术,跟穆鹏磨磨叨叨的,意思是花这冤枉钱啥用。穆鹏真想对她说,你要是那样的,都不用女儿这样做了,这一辈子白活了。虽然心里这么想,但是还是不能这么说,他心眼特别小,较起真来,又该找余桂华撒气了。

余桂华的伤口恢复的越来越好,穆鹏这才有时间出去找聊几句。门口的病床是一个五保户用的,他住在养老院,最近痛风犯了,每天白天过来打药,晚上回去住。穆鹏看到他的手脚已经严重变形,都扭曲着,恐怕平时走路也特别费劲。他这个人无拘无束,一直讲他的故事,他一没钱就去社区找党高官,要是书记不给钱就威胁,说去市里找领导要。书记也是怕了他,所以每次都会给个几百,他没钱了又去要。他偷偷把白酒倒进矿泉水瓶,吃饭就点个素菜和一碗饭,一瓶酒两顿饭就能喝完。穆鹏看着他虽然表面表现的无所谓,言语浮夸,无惧生死,但是内心充满无尽地恐惧。就那么一个眼神,他瞥见一个坐轮椅的人时,发出的短暂的闪烁的眼神,穆鹏就知道他还是害怕的。恐怕坐在轮椅上的这个男人也是从恐惧过渡很长时间后,才变得坚强起来的。听他说,他已经做过好几次截肢手术,第一次把两只脚截去了,感染了。第二次把两个小腿截去了,结果又感染了,又把两个大腿截去了一部分。穆鹏慨叹人生就是这么变化无常,悲情只找苦命的人。同时,又对他的这份坚强赞佩不已,这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更何况他还能这么平常地说出来,就像讲别人的故事一样。

余桂华最近火气比较大,一连五天没有上大便,便秘的很厉害,吃香蕉都不管事儿。穆波跟着很着急,怕余桂华把身体憋坏了,于是晚上的时候买了两瓶开塞露。开塞露这个东西,大人给孩子经常用,孩子给大人用的就比较少,因为毕竟这是很恶心的事情。穆波除了张雨婷和余桂华能让她这么做,其余的人恐怕都不能了。穆波本身还有洁癖,更是一边儿挤着开塞露,一边儿控制要吐的感觉。一瓶子都挤进去了,依然没有反应,可见余桂华火气之大,穆波又挤了一瓶,这回有反应了。现在反倒让余桂华难受了,想上厕所,又拉不出来,满脸青筋,憋着劲也不行。穆波看她那么难受,于是找了个塑料袋套在手指上,硬生生地扣了出来,余桂华顺利排便,此刻心里和身体都舒服极了。但是穆波就惨了,不断地有呕吐感翻涌上来,又吐不出什么东西,就这么干呕着。她站在水龙头旁边儿半个小时,一个是让自己把刚才的画面忘掉,一个是随时准备吐出来。穆鹏此刻想,家家都要儿子传承,其实不知能有一个闺女才是前世修来的福气。自己家里如果没有穆波,恐怕余桂华得少活十岁,或者不止。这回穆波让余桂华不断地吃香蕉,还有就是不要再上火了,她可不想再扣一回了,说完又开始干呕起来了。

余桂华手术完已经十天了,今天早上医生过来拆的线,只见他手起刀落,几分钟就拆好了,他给伤口消毒后,放了一片薄纱,然后用医用胶带粘住四角。临走时嘱咐她这几天可以试着走路,锻炼锻炼。但是穆波担心伤口没愈合好,就没让余桂华练习。昨天搬进病床的一个女人,洗澡时没注意摔骨折了,年龄四十多岁左右,断裂的骨头已经已经把附近的肉皮顶了起来,清晰可见。她不敢动一下,骨头断茬的地方很尖锐,扎的她嗷嗷叫。她今天做的手术,医生给她换药的时候,穆波看了一眼,伤口得有一扎长。穆波和穆鹏说,这花钱和不花钱就是不一样,这么长的伤口恐怕得一个月才能完全长好。这个同屋的女士由她的丈夫照顾,这个男同胞很散漫,顿顿还得喝点小酒。有时这个女生的尿袋满了,憋的难受,她只好让穆鹏帮忙叫丈夫一声,她丈夫每天晚上都在门口的床上睡觉。穆鹏把他喊醒以后,他不耐烦地倒了尿袋,然后又回床上继续睡觉。在所有的陪护中,他是最舒服的一人,穆鹏暗自感叹,这就是这个女士的命运,如果一切不发生改变的话。

穆鹏和穆波开始辅助余桂华锻炼了,穆鹏给买的一个可以移动的支架,专门为康复训练的人准备的。这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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