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遇笙放了心:“那就好,我已经太久没有见到父亲了……”
“那我可以离开了吗?”霍凛冷静的声音打断两人之间的谈话。
他看着安伯:“我知道你会留下我单单只是因为你想知道魏家的情况,现在你的主人已经清醒,那我也没有留下来的必要了。”
安伯皱了皱眉,正要说话,霍凛脸色却猛地一变,单膝嗑在地板上,发出声响。
他浑身泛红,大口的喘着气息,似乎极力的想要从肺里挤出一点空气来。
“霍凛?”路遇笙吓了一跳,“你怎么了?”
“他看上去像是再次发病了。”安伯喃喃道,“奇怪,他的病情这段时间不是已经养好了吗?怎么还会出现这种情况?”
他只是个半吊子,久病成医,知道的不多。
但以他的直觉看,霍凛的情况很不对劲。
“小公主,我们先把他抬到沙发上去。”安伯到底老练一点,在路遇笙还慌张的时候,他已经冷静的指挥起来。
“你去冰箱里拿冰块过来,厨房里要是有酒精的话也拿点过来。”安伯看着他泛红的样子觉得他现在比起煮熟的螃蟹也不遑多让了。
面对快速上升的体温,恐怕只能用常见的物理降温。
耳边的声音对霍凛来说越来越远,他一下又一下费力的呼吸着,仿佛被包裹在一个薄膜中,整个世界都只剩下他一个人。
跟之前相似的头疼一阵阵的传来,心脏重重的跳着,耳边都是重声,让他还依然保持着清醒的是,从骨头缝里一点点透露出来的痒意,那种钻心的感觉还伴随着疼痛,上一次只是单纯的疼痛,这一次,除了那种仿佛浑身骨头都被重组了一遍的痛苦之外,剩下的就是无法忽视的痒意。
就连呼吸都变得轻了几分。
他的手控制不住的想要抓住什么,他在渴望什么……
路遇笙看见他抓住自己手腕上的皮肤,一个怔愣,手上的皮肤就已经鲜血淋漓,仿佛那不是长在自己身上的肉一样。
她看着有些不忍,只能紧紧的制住他。
好在她的力气很大,霍凛即便是想动手也没有力气。
安伯回来时看见他疯狂的样子倒吸了一口气:“他手上的伤是他自己抓的吗?”
路遇笙咬着下唇点了点头:“安伯,现在怎么办?”
“先把他绑起来。”安伯的神情变得棘手起来,就路遇笙都看出来,他的病情绝不是那么简单。
而现在也只能暂时维持现状,不让他伤害到自己。
这期间,霍凛一直发出如同野兽般的低吼,红着的眼睛里布满了血丝,时不时的仰着身体想要挣脱身上的绳索。
每到这时候,已经累的直打哈欠的路遇笙都会被惊醒。
看一眼霍凛没有挣脱又才重新眯着眼睛睡了过去。
安伯一直看着墙上的钟表,已经过去四个小时了,霍凛的状况没有减弱,反而一直持续着,安伯现在也冷静下来了。
他很清楚,霍凛只要力竭就会停下来这种自虐行为。
他现在只想肯定心中的猜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