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双平静到可怕的眼眸与他对视。
霍凛捏紧了斧头,控制住了身体叫嚣着要动手的欲望。
他放下斧头,一言不发的朝着二楼走去。
“哎……”路遇笙还想叮嘱两句,让霍凛说点好听的,装装可怜,说不定父亲一时心软就答应了,没想到他突然就走了。
一回头,她也对上了路憧的双眼,顿时有些心虚的笑了起来。
被冻的哆嗦了一下,她赶紧回到客厅关了门。
“小公主,你刚才去见主人了吧。”安伯的声音在她后背幽幽的响了起来。
路遇笙转头,眨了眨眼睛:“我只是太久没见到父亲,好不容易等父亲醒过来了,陪父亲说说话而已。”
安伯意味深长的说:“是吗。”
“不过,父亲到现在都还不知道母亲已经去世二十多年的事,我们应该怎么说才能让父亲更快的接受这个事实呢?”路遇笙说到这里长长的叹了口气。
安伯微微皱了皱眉头,以他对主人的了解,恐怕在主人问出口的时候心里就已经有了答案。
二楼。
路憧的房间是整栋别墅视野最好的地方,一开窗就能够看见茂密的树木,山上气温低,有些还未融化的雪就积压在树叶上,压弯了树枝。
而深色的枝芽也被裹上一层晶莹的冰,黑与白的世界是如此的令人着迷。
此时东南方向的风微微吹进来,让温暖的房间多了一丝冷意。
路憧刚刚清醒,博士临走时嘱咐,一定要让身体尽快的适应寻常人的温度,所以路憧的房间是别墅里最暖和的地方,霍凛站了几秒,几乎要热的出汗。
路憧却披着一件厚厚的外套脸色依旧不见红润。
“坐。”
他转过头,如玉一样的脸白的有些不正常,又轻咳了两声。
“你看起来还在病中,还是关上窗更好。”霍凛说。
路憧看了霍凛两眼,微微笑出声:“让我意外,你对我有几分善意,是因为诗诗吗?”
担心霍凛不解,他又解释了一句:“诗诗是她的小名。”
霍凛顿时明白了过来,他是有意在谈许倾的母亲,魏家上一任家主。
“她是我的救命恩人。”霍凛没有直接回答他的问题,只是解释了一句。
“原来还有这么一段渊源,那你知道她葬在哪里吗?”路憧抬手拿起一杯茶,平静的语气如同谈论今天的天气一般。
霍凛不做他想,说道:“华国江城林甘谷上。”
魏夫人的忌日在几个月前,霍凛曾经陪着许倾去祭拜过一次,岳母的墓地他当然要记得一清二楚。
路憧手中的茶杯忽然碎开,锋利的碎片一一的扎进他的掌心,沾在白衣上殷红刺眼。
与之反向的是,他的表情平静的像个假人一样。
然而正是这种反差,让路憧看起来更让人心惊。
“原来,她已经离开这么久了。”路憧语气有些怅然,他哪里还猜不到,以她的性格如果还在世,怎么可能不来y国。
“你现在多大了?”路憧慢条斯理的拿来一块丝巾,擦去手掌上的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