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一来，韩樾便敏锐地发现江沉舟气色不大好。

他在旁边汇报今天的工作安排，不过一会儿功夫，江沉舟闭目了两次，左手修长的手指时不时按压眉心。

这种情况非常非常少见。他印象里也就曾经有过一次吧，那时他跟着江沉舟创业，每天各种忙项目，见投资人，在一次重要的谈判完成后，他有见过江沉舟一脸倦色，那时，他们已经好几天连轴转，每天睡眠不超过3小时。

韩樾翻了翻今日的行程表，打算把能取消的都取消：“老大，您昨晚是不是没睡好，今天的工作安排，要不要都往后推推？”

江沉舟看了看表：“不用，如期进行。下午有什么安排吗？”

韩樾：“下午2：30约了秦氏集团的梁总谈合作事宜，还有今天晚上，老夫人请您和少夫人回家吃饭，老人家一大早打了电话过来，要我提醒您早点回家。”

老太太原话是，韩樾你告诉他，要是今天不回，我明天就彻底停了他的职。

韩樾心里悄悄吐槽着，停了才好，最好开除，这样江老大也不用背负这么大一个集团的生计了，可以全心全意回去搞自己的事业。

江沉舟略沉吟了一下：“把下午的安排尽量提到上午来，或者安排到明天。”

韩樾：“好的。”

韩樾在快速在ipad上调整着工作：“早上和投资部的会议是10：30，您要不先休息一会儿，我晚点来请您参加会议。”

10：30前本来还安排了别的事情，他给调到了明天，反正不是那么紧急的。

门口传来轻咳声，韩樾看过去，季苒一派纨绔子弟做派靠在门边，一只手里捏着份牛皮纸文件袋，有一下没一下地敲在腿上，另一只手插在西裤口袋里。

韩樾将日程表点了发送，便告辞出去了。和季苒擦身而过时，小声说了一句：“老大不太舒服，十分钟，别聊太久。”

季苒一听，愣了愣，继而了然地拍了拍韩樾肩膀：“知道知道”。

韩樾一看他那神情，就知道他想歪了。但也来不及说什么，季苒已经进去了。

季苒大剌剌地坐到江沉舟办公桌对面的椅子上，翘了个二郎腿，一副看好戏的吊儿郎当样：“我以为我昨天看到的算是劲爆大新闻了，没想到我还错过了更精彩的。听说，昨儿个这里还上演了一出办公室热吻的戏码？看不出来啊老大，您这是表面清冷，内心狂野哪！”

江沉舟浏览着电脑上的工作资料：“季苒，你是不是太闲。”

季苒：“你可不要找借口给我加工作，我手上的事情都够我忙到月底了。”可怜他最近忙得每天只能睡4个小时。

江沉舟：“有话快说。”

季苒：“心情不好？今天嫂子没陪您来上班？”说着朝休息室望了望。

江沉舟：“来过就好了。”

季苒若有所思：“听您这口气，昨天像是故意为之？”他一手手指微屈，敲着桌面，“我听伽栩和伽楠那两个家伙说，你随便找个女人结婚交差，老太太发了好大的火；你怕老太太不承认，所以，先带她来公司昭告天下，倒逼老太太屈服？”季苒叹了口气，“老太太一代女强人，手腕铁血，你这是老虎嘴上拔毛呀你。”

江沉舟：“老太太有她的手腕，我有我的方法。我只是要她知道，人是我选的，不接受也得接受。”

季苒甘拜下风，他要是敢跟家里这么对着干，准闹得鸡犬不宁。

季苒：“喔，差点忘了正事。”他敲了敲一落座就放到桌面的牛皮纸文件袋，“法务部范总让我带给你的。”

江沉舟拿了过来，打开扫了一眼，复合上文件袋，扔到一边。

季苒看着他：“听范总说，这是夫人要他转交给你的。他见我要上来找你，就托我一起带上来。”

文件袋没有封起来，又要他送，代表不是啥绝密文件，他就瞄了两眼。

他司空见惯，世家子弟结婚，签这些很正常。

江沉舟睨了季苒一眼：“你不用说得这么详细。”

母亲一早上给他打了电话，觉得还是签份协议比较好。母亲的意思，权力金钱越近的地方，危险也越近；把侧侧隔在利益之外，她也少一些危险。

母亲的意思，他至少该和侧侧讲清厉害关系，给女孩子一个选择的机会。如果侧侧不愿意签协议，可以不勉强；但要是侧侧愿意签呢？

想到这里，他莫名有些烦躁：“季苒，这季度的业务分析总结你上午把它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