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珊珊闷头扒饭,姚玉芬也没再唠叨。
大家说说笑笑,一顿饭吃得算是和气。
吃过午饭,大家围在一起,切生日蛋糕。
6寸大小,新鲜的荔枝玫瑰蛋糕,是林珊珊提前预定好,早上特意跑了一趟县城蛋糕店取回的。
许了愿,吹完蜡烛,侧侧给每人切了块蛋糕。
外婆,舅舅,舅妈对甜腻腻的东西不感兴趣,又刚吃了午饭,便都只要了小小一块蛋糕;侧侧分到了最大的一块。
挖了一大勺放进嘴里,侧侧腮帮子吃得鼓鼓的。
外婆爱怜地点了点她鼻子,“小馋猫,仔细你的牙!”
林珊珊笑道,“奶奶,我订的是低糖蛋糕,今天破个例,您就别念她了,”顿了顿,“小侧侧可乖了,平日里我请她喝奶茶她都不喝,说给您立了保证书的!”
外婆笑着看了眼侧侧,“真这么乖?”
侧侧眨了眨眼睛,点了点头;眼角余光扫到江沉舟似笑非笑地望着她,想起家中冰箱里保鲜区放着的糕点,又有点心虚起来。
吃过蛋糕,大家便各自回房休息了。
侧侧按以往每年的习惯,要去趟墓地,拜祭妈妈和爸爸。
农村这些年搞拆迁,零散的墓地也统筹规划,迁入了墓园。
墓园离家大约有五六公里,村口有公车,往常是外婆陪着侧侧坐车过去的。
今年江沉舟也陪着侧侧去墓园。
外婆笑了笑,说自己一把老骨头了,腿脚走路也不利索,今年就在家里歇一歇。
然后把提前准备好的一只小竹篮递给了侧侧,里面放了香烛,纸钱,并几样水果等祭祀的物品。
江沉舟接了过来,外婆送两人到门口,看着两孩子上了车。
侧侧冲外婆挥了挥手,“外婆,您去休息会儿吧,我们一会儿就回来了。”
外婆点了点头,“晚上外婆给你做面条吃。”
侧侧嗯了一声,眼睛笑得弯弯的。
江沉舟转动方向盘,看了眼笑眯眯的女孩子,“这么开心?”
侧侧叽叽喳喳地和他唠嗑了起来。
以前,外婆带着侧侧住,和舅舅舅妈一家是分开开火的。
这两年,侧侧毕业工作了,很少住家里,外婆又年迈,腿脚有毛病,舅舅便要外婆一起吃饭。
在家里,侧侧是晚辈,每年生日,外婆还是单独给侧侧过的。
外婆会给她做一份手擀面条,上面铺上几片绿菜叶子,卧一颗荷包蛋,淋上鸡汤,香喷喷的。
林珊珊和林琛只要在家,也会过来蹭一碗吃。
像今年这样,和舅舅舅妈一家子一起过生日,还是头一次。
侧侧还是挺想念外婆单独给她做的手擀面条,想念外婆熬的瓦罐鸡汤。
江沉舟单手扶着方向盘,伸出一只手,抚了抚女孩子的头发,“以后过生日,还有我陪着。”
侧侧点点头,偏过头去,“小江哥哥,你觉得中午的鸡汤好喝吗?”
江沉舟回想了下,点了点头,“嗯,闻着挺香的,汤也很清亮。”
侧侧弯了弯唇角,“这是外婆煨的瓦罐鸡汤 ,在别的地方可吃不到的。先去掉鸡皮,再切成小块,放水里泡,泡过以后,再加一点点菜籽油炒一炒,然后把鸡肉封到瓦罐里,加一些红豆,芸豆什么的,再用锡纸封住,用盖子压好,埋到火堆里。”
她比了比,“那个火堆,是用落叶还有些不易燃的木屑之类的混在一起的。
先把瓦罐埋进去,再点燃火堆。晚上埋进去,早上挖出来,就有一罐好喝的鸡汤了。
小时候,外婆隔一阵子就做一次。我和珊珊,小琛每次都抢着吃,每人能吃掉一大碗。”
那时,虽然外婆带着她独立开火吃饭,但毕竟是一家人,做了好吃的,或者稀罕的菜,也会请舅舅一家一起吃。
瓦罐上蒙着的锡纸一撕开,满院子都能闻到炖鸡汤的香味,珊珊和小琛都不用叫,闻着味就跑过来了。
外婆给三小只每人盛上一大碗,遇到谁过生日,鸡腿就给谁。
老母鸡肉炖得软烂,红豆和芸豆吸足了肉汤的香味,吃到嘴里都化成了豆沙,几个小朋友都很喜欢。
剩下的鸡汤,外婆用来做面条,也超好吃。
工作以后,她在外面租房住,有时嘴馋了,也尝试过复刻外婆的这道瓦罐炖鸡汤。
她试过紫砂锅,电高压锅,隔水蒸炖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