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忙拦住:“易师傅,您别让我犯错误,本身不是什么触犯原则的事儿,无非是在档案室里折腾了一身灰。”
又对陈建南喊道:“还愣着干嘛,还不快谢谢易师傅。”
两人就这么互相让着出了门,陈建南跟在后面直送出胡同口,才和易中海一起回返。
等到了屋里重新坐下,易中海一口气喝完剩下的水,陈建南紧忙又给续上。
一边倒水一边心里犯嘀咕:“也没见着要讹我什么,应该是我想差了,这年代人们的感情真淳朴。”
可转念又一想:“刚易中海两度要掏兜都被拦了,难不成这世上真有替邻居掏钱买平安的主儿?”
一时间不禁陷入了留神警惕和自我批判的反复循环里。
见陈建南也不说话,易中海丢给他一根烟,可也没给他让火,咂摸了两口自顾自的说起话来。
“我来这院里的时候,大爷大娘就住在这了。那会儿我和你大妈见天吵架,不是摔盆子就是砸碗的,总是大爷大娘过来劝。这院儿里啊,除了后院的老太太,就大爷大娘待我家好。人呐,总得将心比心不是?谁对咱好,咱心底得明白,得惦着什么时候还回去。不然就是狼心狗肺,得烂手烂脚!”
“行啦,知道你心里难受,不提了。往后呀,有院儿里的大爷大妈们帮衬着,日子还得往下过。”
“那说明什么的你会写吧,一会儿去你对门借下纸笔。有什么不懂的就问你三大爷,写清楚了拿过来,登记表我先收着,几个大爷签完字你再拿回去。”
拍了拍陈建南的肩膀,易中海往屋外走去。跟出门快到月亮门了,陈建南才轻声的谢了一句:“给您添麻烦了。”易中海也没回头,摆了摆手,整个人从后面瞧着背挺的更直了。
陈建南转回身和三大爷阎埠贵借了纸笔,就在阎埠贵家,俩人斟字酌句的写了一页草稿,又由阎埠贵出手用钢笔誊抄了一遍,签上字让陈建南送到中院易中海家里。
一番折腾下来,天已经黑的深了,估摸着要有九、十点的样子,拿着登记表和几个大爷签了字的情况说明书往前院溜达。
这年月别的不说,四九城的月亮是真的明亮,明晃晃的月光直洒下来,院子里各住家户的灯都熄了,打孩子声、咳嗽声隐约可闻。陈建南在前院院子里站定了一会,抬头瞅着月亮,脑海里闪过一句古诗——“今人不见古时月,今月曾经照古人”。
中院东厢房北间,易中海家。
收拾完屋子,两口子躺在一张床上,看着自从陈建南走后就几番张口欲言的老伴儿,易中海起身端起床头的大搪瓷缸子,噗了两口茶叶沫,背对着躺在床上的一大妈,张口说道:“有什么想说的就说吧。”
“你都拿主意了,我还能说什么。”
“人呐,都有点私心,这不也没花几个钱儿就把事情办了麽。”
“我就是觉得你多此一举,何苦委屈这孩子一趟。”
“肉不从自己身上掉下来,就不知道疼!”
“你又不是没瞅着,这孩子前些天魂儿都没了一半,见天的凉水啃窝头。”
“我那也为了他好!堵了这个窟窿,要不真叫外人算计了去,那时候不更傻?”
“大爷大娘在的时候,没少帮衬咱们,那会儿我刚伤了身子,你又是那样,我就是觉得良心上...”
“嘭!”易中海把搪瓷缸子往床头一搁“你想说我没良心?我要他们家房了?还是拿他们家钱了?”
“声小点儿,屋里屋外又不隔人。”
“要不怎么说头发长见识短,我这是在帮他!直接帮上门去,人还会觉得我有什么问题呢。”易中海压低了嗓音恨声说道。
“可是...”
“可是我不插手兴许就没这档子事情了?这年月可着四九城往里掺沙子,胡同里见天见新人,一家十几口人挤一间房的都有!他个半大小子,没婚没样儿的,傻乎乎的真要让人贪了房子去怎么办?我这是给他提个醒儿,经了这一遭,傻子都知道要守住家业捂紧口袋了!”
兴许是越说越激动的缘故,易中海站起身来在屋子里转了两圈,眼睛里闪着某种光。
“谭丫儿,咱俩闭起门来说话。自从你伤了身子,见天的吃药,可着四九城的寻医,其实你我心里都明白。”
眼见谭大妈脸上肉眼可见的快速哭丧下去,易中海又忙补道:“你想过没有,大爷大娘一走,陈家可就只剩下建南这一个孩子了,我们对他再好点儿,日子里能拉扯就拉扯,等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