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候的吹风机全靠进口,我国尚不能自主生产。
整个四九城,就四联有几台从海都带过来的手持式电吹风,店里几个师傅去“交流学习”回来以后,哪个不眼馋?也就宋大胆嘴硬,嘀咕几句“歪门邪道、花里胡哨”。
至于专门的烫发机器,除了四联更是绝无仅有。虽然人人都好潮流,可也不是谁都能接受。听王大全说,周师傅就有一手“打火钳”的烫发绝活,给小白楼带来不少忠实的回头客,可惜这些天未曾一见。
顾文华更是从四联参观回来,就打了申请进购电吹风和烫发机,可惜进口货源紧张,排不上号,这都二年多了,也没见音讯。
说回洗头,小白楼只能用传统的方法,晾晒干净的毛巾反复擦拭,学徒工的日常工作之一就是反复清洗毛巾。
等到王大全给顾客清洗干净又擦拭了一遍,陈建南主动招呼顾客坐到镜子跟前,自己一边和顾客搭话一边接过顾客手里的毛巾,轻柔而又仔细的替顾客擦拭着,还学着“前世”托尼老师的样子双手持巾,由头到颈,最后轻柔的擦一擦顾客的双耳。
等一切都收拾妥当了,陈建南又按住起身道谢的顾客,拿出牙剪和长柄梳子来,装模作样的修剪一番,其实很多次压根都没碰到发梢!
又磨蹭了一两分钟,这才装作满意的模样请顾客离开。
“小师傅,真行嘿!下次来还找你!”这位顾客显然有些受宠若惊,自己都没这么在乎过自己个儿的头发,这感觉,倍儿爽!
等到客人满意离去,店里几个学徒工就把陈建南围上了,七嘴八舌的说起陈建南刚刚的操作来。
自打陈建南上手后就不时观察他的廖师傅都忍不住出声询问:“可以啊建南,不嫌费事儿么?”
“嘿嘿。”陈建南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倒不是他想藏拙,实在是没法和众人解释这一番花里胡哨的操作只是为了增加顾客体验感,顺带自己磨磨洋工。
只能腼腆的说道:“没有没有,我就是觉得自己手艺不行,担心客人不满意,最后又临时抱佛脚的修理一下。”
“建南这个思路不错,以前咱们也只是针对发质硬、乱的顾客,才会先安排热水清洗,把头发烫开后再修理。”一旁的周师傅也插了话,显然觉得陈建南的方法有一定可取之处。
“什么不错呀?”正说着话,宋大胆踱着小方步一步三摇的晃了进来。
“哟,宋师傅回来啦!”几个学徒工一见宋大胆,也没了往日的局促,热情的围了上去,直把宋大胆楞在了当场。自己是个什么人缘自己心里清楚,怎么今天店里众人一反常态,愣神的工夫刚结束手头工作的周师傅一边擦拭着袖套一边走了过来。
“去去去,别围着!散喽散喽。”说着话,把脱下来的袖套往一旁的学徒工手里一塞,主动向宋大胆伸出了手。
见自己师父还在那发呆,陈建南可不想他错过与周师傅“冰释前嫌”的机会,故意咳嗽了两声,等宋大胆回过神来,周师傅一把拉住宋大胆的手:“宋师傅,没看出来,您还是个性情中人!”
宋大胆更发懵了,任由周师傅摇摆着自己的双手,拿眼睛直看陈建南。
“师父,对不住喽。您不在的时候,我一时嘴欠,把您主动收养烈士遗孤的事迹给大家伙说了。这不,大家伙都很敬佩您呢!”陈建南冲自己师父挤了挤眼,生怕他还不明白。
“嗐,我当是什么事呢!不值一提,不值一提!”宋大胆拽出被周师傅紧握的双手,连连摆手,可面上的红光、咧开的嘴角,谁还瞧不出他那股子洋洋得意的劲头!
“宋师傅,名师出高徒啊!”一旁的廖师傅手上活不停,嘴里简单明了的把刚刚陈建南的“磨洋工”给宋大胆说了一遍。
“这小子一定是手艺不过关,一个平头整了小半拉钟头!胡扯不是!”宋大胆嘴上这么说着,可脸上的笑可一点没收,一边说着话一边拿蒲扇般的大手使劲的拍着陈建南的后背,直拍的陈建南骨头架子都快散了才收了劲。
说完示意扬了扬下巴颏,示意陈建南跟着往后院去。
路上担心陆“倭瓜”针对自己师父的陈建南紧忙把刚刚的事情一五一十的说了,预想中暴跳如雷的场面却没有出现,陈建南一时间不由得讶然。
等到见着院子中正在玩耍的小囡囡,陈建南这才反应过来,原来三人分兵两路,顾文华带着小囡囡走了后院门。
“老顾,快出来!还真让你老小子乌鸦嘴说着啦!”没成想刚刚还不言语的宋大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