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服务,谈不上手艺。”
态度倒很是温和,可有人不待见,宋大胆手底下正“收拾”的这位出了声。
“哟,说你胖你还喘上啦?来来来,我就坐在这儿,你来给我理!”
“胡闹!”
宋大胆习惯性的一拍这人后脑勺,力道瞧着不轻。
那人起先一楞,随即就要起身嚷嚷,被宋大胆一双大手按住肩膀头,死死压住,怎么都起不来身,急的双腿直出溜儿。
“哟,这位师傅手上有功夫啊!”
原先起话题的那位看热闹不嫌事大,嗓门跟着大了起来,一旁的人都跟着看了起来。
“理发是门手艺活,搁旧社会走街串巷挑担吆喝,新社会为人民服务自食其力,在哪都能混口饭吃,怎么在你嘴里就那么不招人待见?”
宋大胆气呼呼的,直眉瞪眼的瞅着手下这位。
“我没说你,我说姓沈的跟你有什么关系?”
“你拿理发这门手艺说事,就跟我有关系!”
“嘿你个大老粗,搁以前就你这样的,我...”
“你什么你,我什么我!老实点!”
宋大胆才不惯着他,就算是在功徳林里,他也不觉得自己说的有什么不对。
“宋师傅,这是怎么了?”
一场闹剧的萌芽止于王英光的到来,被宋大胆按住的这位和起哄的那位各挨五十大板,理完发负责打扫礼堂卫生,在场众人噤若寒蝉,再没了刚刚的热闹劲。
陈建南觉得这才正常,虽说百闻不如一见,可身在功徳林里,看着这群十多年前不可一世的人物,就觉得政府对待他们还是太宽松了。
良好的改造氛围固然重要,可要享受着不比战士们差劲的待遇,还咋咋呼呼要求这个那个的,改造好了也还是个混蛋。
轮到那位沈姓“功徳林理发师”时,客客气气的和宋大胆招呼着,理发之余还请教了一些技巧上的东西。
宋大胆倒也没藏私,有啥说啥,看的出来这人平日里在功徳林里没少给其它“学员”理发,也算是有“一技之长”。
“老师傅您是不晓得,在我们这里,有特长是一件好事。譬如会土木建造,申报后管理所会批准成立一个‘土木小组’,可以参与到功徳林日常的房屋修缮、新房建设当中去。”
“比如杜锅亭,谁能想到一个堂堂的中将,竟然会缝纫技术。在王所长的批准下,成立了一个缝纫小组,还享受一间单独划拨出来的‘缝纫室’。”
“也有那些不靠谱的,竟然想成立专门小组研究‘永动机’,被王所长一通训斥,灰头土脸的跑回来。”
“我这个人呢,有称呼我‘包打听’的,有称呼我‘赛神仙’的,可我最喜欢的,还是现在被人称呼一声‘理发师’,不为别的,就觉得自己有门手艺,能让人瞧得起!”
宋大胆虽然很认可他嘴里说的“尊重手艺”,可也分得清场合,并不怎么搭话,慢慢的沈姓“理发师”的谈兴也就淡了。
下午的工作就这么有条不紊的进行着,唯一让陈建南上心的是自己师父会不会安排自己“练练手”。
可惜事与愿违,和在场的其它理发员师傅不同,宋大胆体力是真的强,别看一开始他用手推子比别人慢换了电推子,到下午的时候宋大胆还偏就爱使唤手推子了。
两膀悬空,双腿岔开,身形稳当,看着不急不缓的,全不似其它队伍有的师傅理两个就要换学徒替一个。
一开始这些师傅们相互之间还存了比较的心思,不仅要比比谁的手艺活好,还要比谁的手艺活快,到现在一个个都熄了这点小心思。
自己师父后来居上,劲头十足,陈建南那点燃起来的小心思也跟着熄了,专心负责辅助工作。因为洗头、打沫、打扫这些活儿大都要长期哈着腰,没多久就觉得腰膝酸软,弯下去容易,可再直起来就要了命了。
还是一旁的宋大胆看不下去,踹了自己徒弟一脚,示意他跟着自己学,下半身扎马稳如泰山,对应的身量也就矮了下来,陈建南这才恍然大悟,慢慢的调整自己的姿势,渐渐的也不觉得那么难受了。
师徒俩这付“站桩”工作的场面一开始还没多少人留意,可到后来,随着几位有眼力的“学员”瞧出来,一度成了这帮人口中的谈资,有啧啧称奇的,有不屑一顾的,师徒俩也不搭理旁人,专心工作。
等到日头西斜,这一天的工作终于结束,有几位师傅累的够呛,到后来要央着胡师傅调整下队伍人数,也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