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几部话剧故事,有一部我回去勤打听了一遍,可压根儿没人听过!”
陈建南一阵头大,什么叫得意忘形?什么叫作茧自缚?
刚刚在刘宝瑞先生面前如此,之前在小白楼后院和文瑛谈的兴起一时显摆,亦是如此。
万幸无论是文瑛姑娘还是刘宝瑞先生,都不算“多事”之人,否则马脚露的太多,又该如何找补?
就见姑娘神秘兮兮的压低嗓音:“是不是你自己编的故事?”
“咳...哪能啊,我就一高小学历...”
见姑娘眼里露出一分失落,还夹杂着几丝怀疑,陈建南慌忙找补道:“哪部啊?”
“就是那个骗子的故事,一瘸一拐的就混进了西北干训班骗吃骗喝骗荣誉!”
说着话,文瑛模仿着上次陈建南讲述时的动作——两指向下比作双腿,一根手指头向前伸正常“走路”,另一根手指头一顿一顿的,装成一副“瘸样”。
因为比划的不够熟练,两根手指头“走着走着”就“绊”在一起,文瑛“噗嗤儿”一声自己先乐了。
陈建南暗自庆幸,还好!
文瑛说的是老舍先生的一部冷门话剧《西望长安》。
自己“前世”在网上看过“葛大爷”主演的07版话剧录像,20年的时候长安青曲社也排过这部剧,自己当时还去贡献过一张剧票,所以记忆深刻。
这部作品有其真实的创作背景——五十年代的大骗子李万铭,因为涉及到抗援背景,老舍先生创作出的这部五幕剧本在当时一直未对外展演过。
“嗐,我当你说的哪部呢,那是老舍先生的作品!”
“啊?”
文瑛先是一愣,明显在脑海里过了一遍老舍先生的作品,迟疑着问道:“那么精彩的故事,没有展演过么?”
“嗯,真实案例,当年上过报纸,所以我才印象深刻。”
陈建南缓了一口气,且算是给圆过来了!
正这时,身后传来一个声音。
“这位同志,请教一下,您刚刚说的是老舍先生的哪部作品?”
陈建南和文瑛都被吓了一跳,回身往后看,正后排坐着一个中年男人,面色蜡黄,粗框眼镜片厚的都凸出来了,标准的“书呆子”造型。
陈建南观察了下左右,才缓声说道:“《西望长安》。”
那人从怀里掏出一个小手本,又从中山装的老虎袋里掏出一支钢笔来,拿嘴咬掉笔帽,就这么叼着,匆匆记下名字。
完事冲陈建南歉意的笑了笑:“抱歉,打扰您二位的雅兴,方便和我说说这个故事么?”
陈建南有心拒绝,一来素不相识,二来确有被打扰到,正准备说词,一旁的文瑛倒没觉得有什么,简明扼要的把《西望长安》的故事主线复述了一遍。
这位“书呆子”一边听一边记,嘈杂的检票、找座、候场氛围,好似完全影响不到他似的,认真、专注。
陈建南起先的那点“恼怒”也淡了,这类人反而是“纯粹的人”,只关心自己视野之内的事情,不为外部所动摇。当然,起风的那些年,也是这类人跟着最先倒霉。
陈建南从没有看过老舍先生的原本儿《西望长安》,当时和文瑛讲的时候也是以“葛大爷”的表演为主,现在想来其中很有幽默元素一定是原本儿所不具备的,可也正是这些内容让文瑛印象深刻。
此时复述出来,陈建南心里有点打鼓,可别碰上个“较真儿”的,一比对自己又不好解释。
万幸这时候工作人员举着个大纸牌子从通道四周快速走过,上面写着“演出即将开始,观众尽快就坐。”
陈建南一拍文瑛的座位扶手,凑过去轻轻说了声:
“文瑛同志,好戏开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