建南看到自己的脸了。
声音就跟蚊子叫一样,以陈建南金丹强化过的身体素质,第一声都没听见。
陈建南现在满脑子发木,自己都干了些什么?
陈建南打了个哆嗦,心里一阵恶寒。
正这时,左脚面被文瑛羞恼的碾了一下,回过神来的陈建南听到姑娘压低的嗓音带着几分哀求:“快放开...”
“哦哦...哦!”
后知后觉的陈建南紧忙撒开手,文瑛一把就抽了回去,低着头不敢看陈建南,也不去看前方的舞台。
陈建南慌慌张张的不知该说些什么,这时候好像说什么都不对吧?
下意识的搓了搓手,就觉得左手掌心发黏,一搓还有浓稠的液体感觉。
陈建南低头细看,虽然光线很暗,可依然能闻出一股糖稀的味道,原来是文瑛刚刚递来的“古巴糖”。
这种糖块不似硬糖,纯用甘蔗压榨出水,再用砂锅熬煮晾晒粗加工制成,类似于结块的红糖。
两人刚刚精神都高度紧张,掌心发热发汗,可怜一包进口产品“古巴糖”,早就在两人手里化开了。
自己只是握住姑娘的手,都尚且如此,那刚刚紧握住整包“古巴糖”的文瑛...
陈建南紧忙去看文瑛,就见她仍然低着头,从包里慌张的掏出一张帕子来,正反复的擦拭着右手掌心。
“没事吧?要不要...”
陈建南一拍自己嘴巴,这年代搞点正经草纸都费劲,哪来的卫生纸!
文瑛不敢看他,垂在两颊的头发轻轻甩了甩,好半天才费劲的憋出一句话来:“别看我...看剧!”
两人之间再没了互动,陈建南哪还有心思看剧啊,可也不敢去瞧姑娘,就这么硬熬着,直到舞台的演员合唱声响起。
“好!我们都是勇敢的小娃娃,大家联合起来救国家!救国家!”
场下响起经久不息的掌声,众人纷纷起立鼓掌,好似只有这样才能表达出内心的炙热情感来。
陈建南也跟着站起身来,刚拍了两下就觉得不对劲,高度紧张的掌心一直冒着汗,没有冷却下来的糖稀随着双手的拍合都快拉丝了...
慌忙撤手,不自然的垂下来,可不拍手这么干站着有点尴尬,和四周的氛围格格不入。
低头看向一旁的文瑛,姑娘比他聪明多了,用帕子把整个手掌心都包裹起来,正跟着众人激动的鼓着掌。
等演员一一谢幕,带领众人喊了几句口号,工作人员开始组织观众有序撤离。
陈建南跟着文瑛一路从演出现场往文化宫门口走,路上一直没找到合适的地方清洗掌心。
好不容易找到一处公共场所,文瑛低着头把单肩包往陈建南怀里一塞,扭头小跑去清洗双手。
陈建南忐忑的抱着姑娘的单肩包,心里头七上八下的,说实话,先是演出现场“干饭”颇有不雅,再然后发生“古巴糖事件”,姑娘冲自己来一巴掌自己都不带吃惊的...
正瞎琢磨着呢,身后有人拍了一下他肩头。
“同志,您可让我好找!”
原来是演出开始前咬钢笔的那位“书呆子”。
“自我介绍一下,我是实验剧院编剧郝爱国,这是我的名片。”
说着话,从小手本的夹层里扯出一张长条名片来,双手递给陈建南。
陈建南起先还有些烦躁,可等郝爱国介绍完毕,有些发懵的双手接过名片来。
五十年代的名片沿用了民国时期的规格,素白色硬卡纸,没有覆膜,摸起来手感毛糙,小孩巴掌大小。
不同于“前世”的横版,这时的名片多是竖版,就见这张名片正中手楷体写着郝爱国的名字,右上角自上往下一行小字“中央实验剧院编剧”,左侧同样密密麻麻竖排两行小字。
“院址:香饵胡同八七号电话(一五〇五九)。”
“住址:煤市街廊坊三条一五号。”
陈建南好奇的翻来覆去看了好几眼,背面是空白的,想来便于手写。
郝爱国担心他不信,一指上面的电话:“同志,您可以随时去电核实我的身份。”
“您客气,我叫陈建南,咱们住的近,我在大栅栏儿小白楼理发店工作。”
“知道知道,那确实进,方便和您聊两句么?”
“您客气,说起来您才是文化人,我有点自惭形秽,不知道有什么指教?”
陈建南偷眼观瞧,见文瑛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