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了!”
锦绣倒是拍着手,笑得花枝乱颤。
胡蝶指着锦绣嗔道:“坏丫头,偷偷摸摸地跑进人家院子也就罢了,还吓我一大跳。”
锦绣拊掌笑个不住:“我不信堂堂胡女侠胆量如此小,轻轻地胳肢你一下,就吓得花容失色。”
“冒冒失失的,有一个东西突然在你身后,怎样不吓坏。”
“对不住,我来搀你吧。”于是要来扶胡蝶进去。
胡蝶将身子一扭,笑道:“别耍滑头了。”说时,捡起了水壶,和锦绣一路出了玻璃花房,掀帘子往小花厅里去。
胡蝶捧上一杯热茶递给锦绣:“今天天气好,我沏了壶新茶,预备看书打发时间,可巧你方大小姐如约而至。”
锦绣接过热茶,呷一口,惊喜道:“新出的雨前龙井?”
“坊间传言,方家大小姐方锦绣,出身名门,品鉴高雅,琴棋书画诗酒茶,无艺不精,我只当不信。”胡蝶两手一摊,“如今一杯雨前龙井,倒教我不得不信。”
“这茶……”
胡蝶截住锦绣的话:“你的那份,我替你留着呢。”
“好妹妹,我就爱你这般贤惠大度,一点即通。”
胡蝶将嘴巴一撇,一双明亮亮的眼珠一转,两颊略略现出两个似有似无的笑涡:“你的喜欢就是来夺我的东西,我宁可不要你的喜欢。”
锦绣将头摇了一摇,往沙发椅里一歪,脸色端正道:“你跪下,今儿我必须审你一审。”
胡蝶惊诧莫名:“你疯啦,竟敢来审我。”
锦绣手把桌子一拍:“你少罗嗦,我问你,你最近是不是跟一个姓季的先生,来往频繁?”
胡蝶换了淡淡的一抹笑意:“是又怎样,不是又怎样?”
“有人拖我姑姑打听你?”
胡蝶不解地看着她:“为何打听我?”
“你说为何?”锦绣捧着白瓷茶杯,杯口抵住唇,吹去茶叶浮沫,呷一口,悠悠闲闲地说,“我留住我家的那位徐姑姑,好好地问了几句。”
锦绣眼皮一撩,斟酌着阿蝶的脸色,不紧不慢地继续说道:“这位季阳平先生家里有个父母之命的未婚妻,季家老太太原与我姑姑有旧亲,听说是个固执威严的旧式老太太,季先生是因为讨厌旧式家庭才从老家逃了出来,你还偏要往火坑里跳。就你这自由自在的脾性,哪里受得住这样旧式家庭的管束。”
“自古男女成婚,若婚姻美满,皆大欢喜,若婚姻不算美满,男人可借事业为由,走出家庭,另寻一片广阔天地,说不定,还能在半路收获一位红颜知己,而我们女人呢,被孝道、忠贞、母性绑缚手脚,甘愿困守内宅,如同一朵娇嫩的鲜花缺失阳光雨露,积渐枯萎。”
茶烟缭绕,掌心捧着的茶渐渐冷却,胡蝶始终望着碧清的茶水,默不作声,可脸上渐渐露出犹疑之色。
锦绣看胡蝶犹疑不决,又添了一把火:“听我一句劝,爱情可以是两个人之间的朝朝暮暮,婚姻一定是两个家庭的相互成全。”
话没有说完,胡青云便在廊下喊锦绣,锦绣隔窗答应了一声,又对胡蝶笑道:“我可真是比月老还忙。”
胡蝶拉住锦绣的手问:“青云哥哥找你做什么?”
锦绣神秘一笑:“还能是什么,自然是有女怀春,吉士诱之。”
胡蝶思绪一转,便试探地问道:“他看上了柳家姑娘?”
“那还有假,不然他总是托我给她带书去,而柳家的那位三小姐又总是托我将书归还主人,另附上一碟子糕点作为借书的谢礼。这一借一还,一还一借,好事不就自然而然地成了。”
“天呐,青云哥哥的胆子好大!”
“怎么说?”
胡蝶带了几分含蓄的笑:“那柳家可是出了名的贪慕虚荣,非高门显贵绝不攀交儿女亲事,青云哥哥不怕柳家父母嫌他门第不高,而棒打鸳鸯吗?”
“可不是!他还在等我,你将我同你说的事,好好考虑,我先去了,过会儿再来看你。”锦绣站起来要走,又被胡蝶拉住。
“等等,你明知柳家是何许门第,那柳氏父母是何许人也,还去撮合青云哥哥与柳家女儿的婚事,不怕将来青云哥哥怪你。”胡蝶关切道。
“不怕,青云是男子。”
胡蝶冷笑:“那你拼命劝我,只因我是女子咯!”
锦绣知道她话里藏着深意:“青云必定想明白了前因后果,也必定是了解清楚柳家,才敢追求心爱女子,他是个